面对俱向自己望来的刘震与那仑二人,朱慈煊面容严峻。 “二位,根据现在所获之信报,孤认为,那禾摩土司路落孔,之所以一路密切观察我军之动静,必是将与元江城主将杨威合兵一处,在我军将要行去的险要之地埋伏,准备要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将我军一举全歼呢。这般歹毒之谋,倒是端的手狠。” 朱慈煊这句话一问完,刘震恨恨答道:“哼,这帮宵小之徒,施得这般小计,却又有何可惧!以在下看来,我等需趁其不备,立即向前赶去,一举打破他们的封锁与埋伏!” 刘震的话说完,那仑却是表态反对。 “不可,若是这般行动,我在明敌在暗,实是难有太多胜算。只怕我等匆匆赶去,敌军已设好埋伏,就等着我等前去自投罗网呢。” 一旁的王从敬亦道:“是啊,蜀王此举太过莽撞。万一敌军有备,我等此番前去,岂不是自入埋伏么。要知道,我军现在就这点本钱,要是全部折在这里,可就尽数皆毁,再无重振之可能了。” 见二人俱是反对,刘震焦躁地说道:“若如此,我军进不得也退不得,只能乖乖地呆在原地受死么?这又如何使得!” 刘震此话一说,那仑与王从敬亦是无语。于是,三人将求援般的目光,俱是投是一直沉默倾听的太子朱慈煊。 见众人的目光,俱向自己投来,朱慈煊却是轻声一笑。 他低低回道:“各位,为什么你们都只在想着,敌人这般设好埋伏,而我军只能硬着头皮去闯呢?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按他们之设想去行动呢?为什么就不能由我军反客为主,反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朱慈煊这连番反问,让众人俱是惊讶无比。 王从敬瞪着眼睛,对朱慈煊问道:“那太子之意,可是要我军主动进攻?” 朱慈煊轻轻点了点头。 王从敬紧接着问道:“那依太子之见,我军却该要去攻打哪里呢?” “攻打禾摩镇!我军立即行动,转而攻打那土司路落孔的地盘!” 朱慈煊的声音,颇有斩钉截铁的味道:“现在,敌军已在前头,调集大军摆开架势设好埋伏,我等若还要硬往前闯,那岂不是自投罗网,自送人头么?所以,以孤看来,我军唯有避实就虚,避开他们的埋伏点,去攻打他们最为薄弱的地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方是最为正确的抉择。” “而他们现在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呢?毫无疑问,必定是那离我军最近的禾摩镇无疑了。因为此镇偏僻狭小,只有路落孔的土司兵马驻守其中,并无清军兵力,乃是一处兵力薄弱之地。而路落孔为了顺利将我军全部消灭,必然会将禾摩镇手大部分兵马调走,与那元江守将杨威一道来给我军设伏。这样一来,禾摩镇空虚之至,却是正好方便我军下手!” “只要我军能出其不意,抓住机会,趁他们兵力不足守备空虚之时,给他们来一记黑虎掏心,将这禾摩镇给一举夺下,必可彻完打乱他们的计划。然后,敌军必会在惊慌之余,再来复夺禾摩镇。而他们一从关隘撤走兵力,我军再调头往攻,岂不是可以正好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一举夺关而去么?” 朱慈煊此策,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于是,接下来,朱慈煊开始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准备好好大干一场。 一个时辰后,禾摩镇外的哨塔中,两名正蜷缩在塔楼上昏昏欲睡的哨兵甲,不经意的一瞥,忽然看远处烟尘滚滚,似有大批人马,正朝禾麻镇奔行而来。 哨兵甲一个激凌,从昏睡状态了迅速反应过来,立即用脚踢醒了一旁另一名快要进入梦乡的同伴。 “快醒醒,你快看,远处有许多人马来了。” 听到哨兵甲的叫喊,哨兵乙亦迅速睁开眼睛,他站起身来,向远处探看了一番,发现果如哨兵甲所言,竟是真的有一大批人马,正快速地打马向禾摩镇冲来。 随着那一拔人马渐行渐近,他看得更加清楚。那就是,前来的人马,似乎是二十多名清军骑兵,以及近两百名清军步兵。 “咦,这是怎么回事?路落孔土司不是已率兵去与清军汇合,要去前头险要关隘,准备打明军人马一个埋伏么?怎么现在此处无事,却又有清军兵马来此,数量还如此之多,真是怪哉。”哨兵乙一边看,一边一脸疑惑地低语。 “嗐,咱们不管那么多,赶紧去向束由大公子禀报便是。反正路落孔大人交待过,他现已领禾摩镇大部兵马离开,这禾摩镇就由大公子束由来暂管,咱们赶紧去向他禀报就好啦。” “说得对,咱们在这里干想无益,赶紧向上头禀报,方是妥当。反正这天塌下来,还有当官的顶着呢,咱们尽了守卫之责,便是够了。” 二人商议完毕,立即匆匆离开,前去禾摩镇中的土司府里,向那位正躲在府里吸水烟看大难的大公子束由,禀报方才之所见。 听到两名哨兵的禀报,正在家里悠游无事的太公子束由,亦是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路落孔不是已领着禾摩镇中的大批兵力,去与那清将杨威一道,前往某处关隘设伏了么?怎么他们去了一阵,现在竟又有清军到来,这却是何缘故? 他不及多想,立即领着数名亲兵,急急地前去禾摩镇城头查看。 一行人来到城头,远远地看到,那数百余名清军,亦是匆匆奔至镇外。 为首一人,气宇轩昂,身材高大,穿着清军壮达的盔甲,策马来到镇门之外。 他一过来,就冲着城头上的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