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慈煊向自己走来,束由瞪大眼睛,兀的直往后缩。 “监国殿下!在下无能之辈,还望太子手下留情,饶我性命!” 见他这般哀声叫喊,朱慈煊又是微微一笑。 “不用害怕,孤说过留你性命,就决不会伤害,不过,现在这禾摩镇,公子却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毕竟,公子对我军来说,还有一份大用处呢。” 束由闻声一凛:“啊,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又要带我等去哪?” 见他这般恐惧不安,朱慈煊故作神秘地回道:“这个么,你莫要多问,且跟我等行去便是。” 一语说完,他挥了挥手,一旁的刘震会意,立即带着一众军兵,将束由及他手下数十名兵卒,一齐捆绑带走。 本来,朱慈煊还想要这禾摩镇中,擒获路落孔更多的家属,却最终发现,在禾摩镇中的府邸内,除了束由之外再无他人。他细问追查,才知道路落孔的家人尽数留在距此极远的山寨中,倒是让他们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 将束由及其部众带走,又将这禾摩镇中的钱粮军械尽皆运走之后,朱慈煊便下令,全军回返山道,去与自己的本部人马汇合。 当然了,在离开之前,朱慈煊释放了束由手下的两名老卒。 他要求这两个人,立即前往恭顺州前关口,去向元江城主将杨威以及土司路落孔禀报,说自己与手下皆在禾摩镇中等候,要他们给自己的部众放行,方可交还束由及数十名其部下守兵。 两名老卒神色振恐,自是喏喏连声,二人迅速离去后,朱慈煊等人才押着收集来的钱物,带上束由等人,一并从禾摩镇中离开。 这两名放走的老卒,一路仓惶地策马西奔,过了元江府城,又一路西去,一直来到恭顺州的因远驿关外,才在这里见到杨威与路落孔一众兵马。 见这两名老卒到来,路落孔十分奇怪。 “你二人怎么回事,不在禾摩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路落孔一脸惊讶地问道。 二人一脸惊惶,扑通跪地,颤声禀道:“禀大人,大公子被敌军给掳走了!” 听得这话,路落孔顿是双眼都瞪圆了。 “你说什么?我儿束由被掳走了?你再说一遍!” 其中的一人,心惊胆颤地把束由被抓走,整个禾摩镇的钱粮府库尽被掳走一事,向路落孔快速地讲了一通。 听完此人的讲述,路落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吧,这股明军竟然还有这一手?! 他们挟持了自己的儿子,还把自己的基业禾摩镇给掳掠了个干净,实是可恶至极! 路落孔不及多想,立刻去求见清将杨威。 他把束由被绑架,禾摩遇劫一事,向杨威尽快讲了一通,那清将杨威闻得此言,亦是惊骇不已。 这位太子朱慈煊,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倒是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这般做法,倒是生生地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呢。 自己在这里精心设下埋伏,想要给此人来一个兜头痛击,结果倒好,此人来个暗渡陈仓,反而把防务空虚的禾摩镇给端了。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杨副将,在下欲统兵急援禾摩镇,去灭掉这股明匪,再把我儿救出,还望杨将军成全!”路落孔哭诉完毕,立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杨威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生硬。 见他这副表情,路落孔知道,杨威定是反对自己的建议了。 毕竟,这个凭关埋伏的计谋,是杨威的得意之笔,自己若是在此破坏了此计,此人心下必定极为恼火。 只不过,救儿心切的他,现在却是再不顾不了这么多了。 毕竟,他不过是元江府里一名小小土司,在这时代的夹缝中当墙头草过活,细说起来,无论是清廷统治还是明朝复兴,都与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而作为自己继承人的大公子束由,若是这般断送在了明军的手里,那才是真的令自己肝肠寸断悔之无及啊! 于是,见杨威迟迟不吭声,路落孔也绷起了脸孔。 “杨副将,若你不与在下一行救回我儿,那请恕在下要先带手下回去,好歹要死拼一场,去把我儿及其一众手下救回。”路落孔一语说完,掉头就走。 “且慢!” 杨威在其身后急急地叫住了他。 路落孔停下脚步,心下却在冷笑。 这个杨威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最终还是怕失去了自己这支力量。 “路落孔,本将分出大半兵马,与你同回禾摩镇,去救回束由。”杨威说出这句话时,心下恼恨,脸上却努力挤出笑容。 路落孔躬身行礼,大声道:“谢杨将军大力相助,有贵部与在下同去,定能将我儿一举救出,亦可将这股可恶的明匪给一举消灭。” 他一语说完,再不停留,立即领着全部手下,急急往禾摩镇方向而去。 杨威亦不耽搁,立即领了五百精锐手下,与路落孔的兵马一道,一齐往禾摩镇奔去。 他们急急奔行,丝毫不敢耽搁,终于在次日早上,赶到禾摩镇外。 这一路上赶来时,路落孔心下十分担心,就是明军可能会在半途设伏,打自己与清军一个埋伏。结果这一路奔回,却是十分顺利,倒令各人心下暗自庆幸。 “奇怪了,不是说明军已占领了禾摩镇吗,怎么城头却没有明军的人马?”来到禾摩镇外,见到远处的小镇城门上空无一人,一旁的亲兵小声嘀咕。 路落孔心下亦是十分奇怪,他以一种愠怒的神色望向一旁的两名老卒,似乎在怀疑二人是不是特意前来说谎。 二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