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逃!都给老子回来,继续守关!”主将梭温被飘过来的浓烟呛得剧烈咳嗽,他挥舞着手中刀剑,嘶声力竭地大声吼道。 一名被吓得失心疯的匪兵,哀嚎着转身欲逃,被梭温一刀砍翻,然后一脚踢下关去。 “操他娘!弟兄们顶住!给我顶住!”梭温大声怒吼,脸上青筋暴涨。 这狗入的明军,这震天雷这般凌厉凶狠,自已真的能扛住么? 怒声吼叫的梭温,其实内心一片茫然,他与其他的匪兵一样,根本没有底。 匪兵们登时大惧,关墙之上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然而,就在这时,底下的那些明军突击队员,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手掷雷轰击。 尽管挨了一轮炸的守兵已有准备,但连绵猛烈的爆炸声中,又有十来名土匪或死或伤。 “他娘的!再这般让敌军打下去,我军将不战自溃!二当家,快想想办法呀!”一名一头一脸皆是尘泥的土匪,冲着梭温凄惨叫喊。 梭温的嘴巴颤抖不已,心下更是极其恐惧。 不行,明军的火炮太厉害了,这般死守下去,必死无疑! 若要死中求活,就必须要冲下坡去,去与官军对战,如此尚有活路,若再这般死守下去,只恐一众兄弟,只能与这关墙一并陪葬! 梭温咬了咬牙,扬起手中翎刀,大声喝令:“弟兄们!敌军的震天雷太过凶猛,若再让他们这般轰击下去,我军必死无疑!各位弟兄,休再给他们远程打放的机会,趁此敌军投掷的间歇,速速跟我出关杀敌!“ “冲啊!” “杀啊!” “杀明狗啊!” 一众匪兵打开卧虎关门,纷纷呐喊着,挥舞刀剑,以一种近乎癫狂的态势,顺着坡上小道直冲而下。 看着匪兵鼓噪冲下,朱慈煊脸上,浮现淡淡的冷笑。 他一声喝令,最前面的突击队员们纷纷撤下,径自退归本阵。 见到那些明军的突袭队员,已然纷纷溃撤而去,狂冲直下的土匪们,顿是士气大振。 押阵在后的梭温看得真切,他大声吼道“弟兄们,明军溃了!咱们继续冲上去,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匪徒们闻言,心气一振,继续呐喊前冲。 在他们冲到一百步以内之际,蜀王刘震的脸上,泛起了怪异笑容。 “预备!” “放!” “嗖嗖嗖嗖……” 前后两排的密集的弩兵,立即纷纷开始打放弩箭,两百余支密集的弩箭,向着顺着山道奔来的敌军激射而去。 立即就可远远地听到,噗噗的弩箭射入人体的声音,连绵的惨叫声中,前面正疾力前冲的土匪,立即被七倒八歪地射倒,就地躺倒了一大片。 看到这些夺门冲来的土匪,以近乎被屠杀之状地倒在前面,蜀王刘震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哼,你们这些土匪丑类,还想出关反击我军,现在尝到我军的厉害了吧。 我大明将士,对付你们这些丑类,有的是办法! 他一声喝令,随后,全体弩兵重新装填弩箭,继续瞄准已然混乱的一众土匪激射而去。 接下来的战斗,基本上变成了相同模式。 弩手们这两番射击,让七十多名冲出来的匪兵,竟有近乎过半死伤! 这样近乎一遍倒的残酷屠杀,让剩余的匪兵立即崩溃了,所有人都无可挽救地陷入了一片混乱。 除了少数土匪吓得有如木偶般呆怔站立,大部分残余的匪兵,再也没有继续进攻的勇气,他们纷纷掉头,丢弃刀枪,疯狂地向后面的关门逃去。 “不要逃!继续冲啊!”梭温跺脚挥刀,近乎绝望地叫喊。 他又接连砍杀了两名逃跑在前的匪兵,却丝毫不能减弱匪兵逃跑的势头。 梭温恼怒已极,又无可奈何,他心知大势已去,只得同样掉头向关口逃去。 这时,他听到后面远远地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啸,随后,便是密集的马蹄声传来。 完了,敌人骑兵出动了,逃不掉了。 这个梭温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方疾跑了二十来步,耳边便听得,身后传来一片沉闷的刀剑入肉砍杀声,与匪兵濒死的惨叫声混在一起,有如死神的欢歌。 梭温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看,在他回头之际,一名骑兵追了上来,手中骑刀轻挥,梭温尖细的脑袋,伴着喷涌的血柱,离开了斩痕整齐的脖子,冲天飞起。 卧虎关上残余的匪兵们,惊恐万分地想把关门紧急关上。此时,大队的护卫骑兵,已从大开的关门口纵马疾驰而入,随即大砍大杀。 残余的匪兵再无作战勇气,纷纷下跪投降。 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夺取卧虎关的战斗,顺利结束。 朱慈煊的部众初战告捷,一举夺下卧虎关。 此战,共消灭匪名八十六名,俘虏二十八名,缴获刀枪剑盾一堆。 刘震下令,将这些俘虏全身剥光,赤身裸体地捆成一串,交给一队未参战争的弩兵看管。然后,因为天色已晚,全军在卧虎关休息,预备明天一鼓作气,攻至山顶。 看到这些被一齐收容关押的土匪,朱慈煊心情十分愉快。 越来越浓的黄昏暮色中,朱慈煊凝望着云雾笼罩的山顶,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之中,却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暗暗想道,明天的战事,会有自已想象的那般顺利吗? 朱慈煊全军,于卧虎关顺利地休息了一夜。 这个夜晚,尽管朱慈煊已安排手下兵们严加防卫,但整个夜间,竟然没有任何匪兵前来骚扰,倒还真有些出乎他意料。 他心下暗想,难道说,那些土匪是已经吓破了胆,才不敢攻击自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