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
听见敲门声的初白整个人傻愣了一秒，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
她又慌忙捡起来重新躲在沙发背后。
“快点快点，快点开机。”
谢天谢地淘汰的手机还有电。
初白躲在沙发背后颤抖地打开手机用自己仅剩的力气通过微信验证，压低声音说道，“喂……”
“干嘛？约会结束了？”
听见刘砚辞低沉的声音，初白吸了一口气，眼泪唰得一下就掉下来了，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呜咽声，“刘……砚辞，你能不能来…我知道你也很胆小…但是……至少能替我照顾毛豆豆它们几个……它们几个在楼上……”
“你在哪？在别墅对吗？”
初白几乎失控，可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嘴里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原来自己咬破了嘴唇，“他……他在外面，他跟了我一路……”
“谁？谁在外面？”
“他还敲了门？他为什么会敲门？”
“初白，你待在那，我马上到。”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你别来……不……你还是来，我害怕……”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无论是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我马上就到，你和我说话，一直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不知是不是错觉，刘砚辞的语气几乎是哀求。
“初白，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初白根本不敢说话，脑袋里一片空白，“说什么？”
“你骂我，骂我就不害怕了。脸皮厚，神棍，招摇撞骗…天底下就没我这么坏的人。”
初白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中竟然笑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外面恐怖的声音又回来了，身为医生，初白不留指甲，她的五指由于害怕深深地抠在沙发座椅上，“砚辞，他就在外面，我好怕，我……”
“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窗户被敲碎了。
初白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叫起来。
“初白…初白躲起来。”
一层厚厚的黑影一步一步走到沙发后，初白只觉眼前一片黑，她从未亲眼见过如此高大的黑熊，它伸出熊掌对着初白勾了勾指头，初白木讷地将手机放在熊掌上，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自己被吓傻了才会这么做，任凭谁也不会相信黑熊会用手机。
初白这才相信刘砚辞曾说的话，他说黑熊很聪明会迷惑人，可接下去黑熊的举动更让初白震惊。
黑熊将手机搁在他黑胖脸之下喊了一声，“刘砚辞。”
初白难以分辨它浓密厚重的黑毛之下的黑色眼珠，但竟然能看出它狡猾的表情还有他那张血盆大口中慢慢吐出来的语言。
这是人类的语言。
初白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到了顶点，快要冲破天灵盖了。
它…它会说人话？？
刘砚辞停顿了一会，低沉地一声，“夜叉。”
黑熊道，“不错，还记得我。”
刘砚辞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到处找你呢。”
“是吗？”黑熊勉强蹲下庞大的身躯，对着初白仔细看了一眼，“女朋友很漂亮。”
刘砚辞那头沉默了，但仅仅沉默了一秒，“你把电话给她。”
熊掌又伸了回来，初白屏息凝神地又接过电话，“别怕。”
比起害怕，初白更是震惊，她哭得满脸通红，连声音都沙哑地说不出话来，“我……”
黑眼珠子又审视初白一眼，“想要救她，你知道在哪里找到我。”
手机被甩了出去，没了刘砚辞的声音，初白又开始害怕，她只觉它每走一步，大地都在不停颤抖。
她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但并未失去理智，她强行控制住自己颤抖的音节，“你在我院子里来回走动是故意的，故意等我联系他对吗？”
那熊掌轻轻抚过初白苍白的脸颊，浓密的黑毛伴随着恶臭让她的皮肤战栗恐惧，但黑熊似乎很喜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不仅漂亮，还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