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垂下眼眸转身跟着吴院长进了大厅。
初白和刘砚辞都是上台被颁奖的候选人,进了内场之后就和吴院长分开坐。她与刘砚辞坐在第一排,只不过刘砚辞属于压轴候选人,他隔开初白几个座位。
刘砚辞若无其事地靠在座椅背上,眼角余光打量初白,她很漂亮,是那种抛在众人中还能一眼认出的扎眼似地漂亮。这件无袖白色羊毛长裙款式简单婉约,中长的头发随意地挽起,配上她那张总是冷冰冰的鹅蛋脸,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美人。
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巧能看到她那张冰霜一样的侧脸,繁星点点的目光看似盯着舞台上,熠熠生辉的,卷翘的睫毛如同一把小刷子一刷一刷的刷在他心上,只有刘砚辞自己知道她不是在看舞台,而是在发呆。
正如同她这个人,看起来很冷,难以接近,其实内心还是挺心软的。
刘砚辞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令人寒毛直竖的偷窥狂,几乎侧着脸只看初白。
他到底再看什么!看得我都出汗了!
初白察觉隔开几个座位那炙热的目光,不躲不避就这么直接放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出汗。
整场颁奖晚会,任凭台上的人吹拉弹唱还是相声小品,他俩的心思都不在舞台上,眉眼流转之间又不能隔开几个座位说话。
直到主持人说道,“下面有请‘风采好青年’十佳候选人上台领奖。”
刘砚辞站起身扣好西装最后一粒纽扣,长长呼出一口气。
总算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初白转身时才放松下来,总算不用看他那眼神了。
她跟着候选人走向后台准备上台。裙子长,高跟鞋走路时不好走,她险些就要摔倒,可一只手扶住了她。
“小心。”
声音还是惯有的混不吝味道,可初白莫名地就想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初白偏过头小声说道,“等下结束,你等我,我有话对你说。”
刘砚辞只顾手上刚才那细腻的触感,一时脑袋跟不上节奏,玩笑道,“找我干嘛?我可没钱付你上次垫付的住院医药费。”
初白想回嘴,那就把你黑包里的那个古董石碗给我,或者把你手上那串珠子抵给我也成,你看着给,我不挑!
场务说道,“候选人老师,我们准备上台了。”
初白没有机会开口,跟着十佳候选人鱼贯而出站在台上。
站在舞台上,灯光直接打在脸上如同架在火炉上。可初白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她一心只想下台时如何怼刘砚辞。
对,等下就问他要住院费。初白心里想着就想笑,实在想不出来他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下面我们有请颁奖嘉宾牧氏集团的总裁牧如野先生为‘风采好青年’十佳候选人颁奖。”
牧如野三个字划过初白耳廓,像是瞬间被尖锐的器物划过耳膜发出难以忍受的耳鸣,初白有一秒的愣神,随即身体开始存在应激反应,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额头开始冒冷汗。
牧如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虽然年过五十却完全看不出啤酒肚,他慢慢地走上舞台像是极有耐心的猎豹慢慢靠近猎物。
他一一接过礼仪小姐递过来的证书,“你好。”
“你好,谢谢牧总。”
“不客气。希望你继续保持乐于助人的态度。”
“好的。”
“你好。”
“你好,牧总,我一直把你当成偶像。”
“哦?是吗?谢谢你。”
牧如野谈吐优雅面对每一位年轻的候选人。
直到走到初白面前,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小白。”
初白像是摸了电门似地一激灵,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牧如野递过证书时凑近她耳朵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参加这种仪式。”
初白的脑袋垂下,甚至不愿意直视牧如野。
“小白?”
牧如野似乎对初白的这种反应习以为常,他依旧保持自己的气度,“你今天真漂亮,我真的很替你母亲高兴。”
别提她母亲!
初白只觉恶心反胃,身形止不住地晃悠,就在她快要闭上眼睛时,刺眼的灯光一晃,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台上,她强忍住恶心,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你已经长大了初白,你不必再怕他,别怕他,初白。
牧如野贪婪地目光来回扫在初白雪白的手臂上,道,“小白 ?是不是见到我很吃惊?我特意来参加这场晚会的呢。”
这声音在旁人听来好听又低沉,而在初白听来简直就是灾难。他就是知道自己会来,所以特意参加的。
初白手心直冒汗,直勾勾地盯着证书,看它如同烫手的山芋,颁奖仪式就停在初白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灯光也打在她脸上,初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昏倒。
礼仪小姐小声提醒道,“初医生,快点接过证书呀。”
初白愣是咬住下嘴唇,牧如野看着初白,像是看着自己精雕细琢的作品似地委屈地说道,“你好久没回家看我了。”
一个失神,证书掉在地上,初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再也忍不了,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怎么了?”
是谁?是谁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