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李扶光挑了个风水最好的地方,迅速地种下碧桃,浇足灵水,然后一路不停,奔往六鳞台。
在离六鳞台大门的处不远滑下祥云。
六鳞台,也就是这天庭御兽园。
园中仙兽大大小小三千六百万。
体形大的有凤凰、金乌、神龙、修蛇、相柳等等,中等大小也有白泽、毕方、山君、御马,小的有白鹭、脊兽、陇客、子规,还有更小的灵蚕之类。
其中不乏各位仙君的坐骑、爱宠,还有不少是从战场上伤退,以及被俘获来的兽类,好似聂罗的那头穷奇,经由专门负责的神仙调教后,都在此处安养,等待将来重回战场。
守门的仙童正蹲在台阶上专心地吃枣子,李扶光同往常一般闲步踩上台阶。
一见她,仙童手里的枣子当即滚了一地。
“星君留步。”
他从台阶上跳下,挡住李扶光的去路。
“竹鹿。”
李扶光抬臂道:“许久不见,园中可好?”
竹鹿原身也是仙兽,修出人形后寻不到合适的差事,李扶光才留在六鳞台看门,与她算得上老熟人,平日进出也得过她不少好处,如此也有几分面子情。
以往竹鹿见到她无比热络,如今却是面色为难,他左右看看,对她招手:“星君星君,来来来。”
李扶光便随他走得远些,抄手笑道:“什么事神神秘秘?”
竹鹿小声道:“星君,这园子您进不得。上面下来新规矩,六鳞台乃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李扶光失笑:“怎么,本星君在这六鳞台还成了外人?”
竹鹿叹道:“您还不知道?你去办差没多久,这管园子的差事就让戚神君给揽过去啦。”
她去魔界的事,因事关机密,一开始只有朝中几位相关的臣子知道,后来也就是些重臣知道,这些小仙只晓得她去办差,一去数载,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扶光半晌回不过神,闷声闷气地道:“竟然有此事,怎么没人同我说一声。”
竹鹿低声下气地道:“您千万别怪罪,小仙也是奉命行事。”
“无妨。”李扶光安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有些私物都留在园中,日子久了怕遗失,烦请你帮我取回。”
竹鹿头上的角都绷紧了:“啊?都是何物?”
李扶光细细同他说了,不过是些杯盏、花瓶、卷轴、砚台等常用物,竹鹿频频点头:“这事包小仙身上,您放心。其实您的东西,小仙因担忧损坏,那戚六郎一来就收到了箱笼中。”
说罢他指了指远处的墙角,道:“您在竹影里避避日头,小仙去去就回。”
李扶光立时给他个感激的目光,便安静地走到拐角处,抱臂静立。
竹风扫过,竹叶乱糟糟地晃来晃去,声响嘈杂。
脚都没站热,竹鹿已经回转。
李扶光看他两手空空,倒也不算意外。他吞吞吐吐:“星君,是小仙办事不力,你原先的屋子现在成了六郎神君的书房,门外守着两头凶兽,小仙无权靠近。”
李扶光笑道:“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劳烦你了。”抬了抬臂便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竹鹿目送她背影消失,方回转。
刚进门,便见戚六郎站在那里,他缓慢行礼:“神君,不负嘱托,她并未起疑。”
戚六郎道:“她那些物件可仔细查验过?”
竹鹿道:“查过了,就是些普通物件,并无蹊跷。”
戚六郎道:“那几卷书册可查过?”
竹鹿道:“都翻开检阅过,并无异样。”
“也不见得。”戚六郎思忖道,“寻常女仙哪会看这种东西,”他颠了颠手里的卷轴,随手丢了出去。
可怜的卷轴落在树下,露出“春蚕秘事”几个大字。
忽有只手将又那卷轴拾回,戚六郎将卷轴撕得粉碎,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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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六鳞台,李扶光转头就去了八水绕。不料青天白日的八水绕大门紧闭,无人出入。
她掏出钥匙,插入锁眼,才发现门是从里头反锁的。
“嘭嘭嘭”她拍门道:“谁在里头,开门!”
好久才有人小声问:“哪位?”
“是我。”
李扶光听那声音耳熟:“云灵?”
门从里头打开,露出张警惕的脸,李扶光见他脸颊青青紫紫,讶然:“云灵,你的脸怎么了?”
云灵一见李扶光立即面露喜色:“扫把星回来了!”
他一叫,身后便涌出许多脑袋,大门一下打开,他们簇拥她进门后,又将门反锁起来。
李扶光受宠若惊,这些童子们平日对她不冷不热,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
李扶光见众人都在,道:“这是做什么?怎么大白天把门锁了?”
其中最年长的仙君叹道:“自从戚六郎管控六鳞台,大门不许仙兽仙禽随意出入,我们馆早就没人来了。”
灵云道:“前日竹鹿捎话过来,说戚六郎有心将八水绕收编,让我们早做打算。我们便去找保生大帝主持公道,结果昨日我去六鳞台看诊,莫名被御马踢了,差点给我送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