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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历(1 / 3)

“你来岁府寻人?”陈亦看着面前的少年,询问道。

姜流英原本还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全然不记得还有人在,疑惑地扭头看去。

陈亦是目光里也满是探究,像是想找出什么线索来。

“是。”姜流英老老实实回答。

“我来寻阿祈,可她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姜流英正好想找人诉苦,“她从来都没想过我吗?”

陈亦皱了皱眉,眼前这个少年的气质的确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但性情上却和那人……大相径庭。

“她既不认识你,其他如何谈起?”陈亦问。

“不认识?”姜流英似是很不理解,“岁镜师叔竟从未向阿祈提起过我?”

“可他明明……答应了我的呀?”

陈亦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到底变了,转身进门,道:“进来坐下说。”

姜流英毫不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你……”陈亦又在石阶上停住了,转身看着姜流英,语气有些无奈:“除了这府里的人,以后若是有谁让你跟着走,都不要信。”

“明白吗?”

姜流英在石阶下抬头看他,乌亮的眸子转了几转,说:“什么?”

“……罢了。”

姜流英三两步跨上石阶跟了上去,突然觉得腿脚一阵软,眼前有些黑。

完了,又饿了,饿得头昏眼花——姜流英心想。

“劳驾,你这可有吃食?”

“……有。”陈亦走在前面,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但是你一个男孩子……”

出门在外,怎么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呢?陈亦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

陈亦直接带姜流英去了厨房。灶间还留着半碗煮多了的圆子,原是今早他给殿下做的,只是和寻常女子比起来,殿下的胃口小了些。

陈亦挽了袖子起灶火温水,姜流英就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好奇地打量四周。

这间厨房并不大,但是陈亦心里记挂着他家殿下,一应物什倒也齐全。

“可惜殿下不留下来用午饭,我还让村里的寡夫给我送鱼来。”

陈亦边说边烧着柴火,“他家有个鱼塘,池里的鱼都是他自己亲手照管的,味道很不错。”

姜流英好奇地问:“寡夫?寡妇吗?”

陈亦取来碗勺,将圆子从锅中舀出来,头也不抬地认真纠正:“是寡夫。他日子过得不易,还好有个女儿在学堂念书,听说念的很不错。也算有些盼头。”

姜流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盯着陈亦手中的青瓷碗,看他将装着热气腾腾的圆子摆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边吃边说吧?”陈亦又取了热水泡好了茶,自己拿着茶盏也坐到了桌边。

又怕他听不明白,便仔细问道:“你为何会向殿下提亲,还有——”

“你的来历。”

姜流英舀了一勺圆子,敷衍地吹了吹热气便往嘴里送,眼神亮得像是抓到鱼的小猫。

“真好吃,山上可没这么好吃的东西。”

“山上……什么山?”

“哦,我们叫它神雾山,不过你应该没听过。”

“……不,我听过。”

“真的?是了,我想起来了,你也住在岁府,一定认识我师叔,是他说给你听的。”

“他十几年没回来过了。师父老骂他白眼狼呢。但是其实师父很记挂师叔的。”

“师叔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姜流英左顾右盼起来。

陈亦不答,问:“……你又为何下山?”

“因为师父也死了,山上只剩我一个了。”

“我只剩师叔和阿祈两个亲人了。”

十天前,神雾山。

“师父,流英这就要走了,您自己多保重。”白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独自一人跪在地上对着刚立好的墓碑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那墓碑上的字像是用刀尖刻上去的,中间“尊师陆有时之墓”几个字隽秀飘逸,一旁的小字则是落款——“其爱徒姜流英”,虽然刻得规规矩矩,还是透出几分傻气来。

“还有各位师祖们,”姜流英环顾四周,清朗的声音愈加显出这片竹林的孤寂来,“弟子不孝,要下山去。不过你们放心,弟子一定还会回来给师祖们除草的。”

回应他的是寂静无声的一大片坟茔,和隐约的虫鸣。

姜流英交代完,拿起靠在一边的佩刀,用草绳仔细绑了背到了身后。背上还有一个用得看不出年岁的布包袱,里面似乎满满当当塞了不少东西,半截木枝从破洞里挤了出来。

他一头如墨的青丝也用细草绳绑了起来,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虽然简陋却添上了几分侠气,也更衬得他修长玉立。

身上的白衣被洗得发旧,叫花子一般,偏偏他一抬眸,仿佛有星辰落入眼中。

剑眉星目,原是如此。

姜流英走出了这片竹林,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再也没回头。

浓雾也将他的背影掩入其中。

山中到处是这样的浓雾,寻常人不能在其中分辨方向就是死路一条。

姜流英从布包里抽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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