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秀决名单,国税错百出 迎着群臣戏谑的目光逆流而上,崔呈秀的心中是无限的感慨。 多少年他也是这样,因为自己的贪心被人揪住把柄,迫于无奈投奔魏忠贤,那时候众人投来的也是这等冷嘲热讽的眼神。 崔呈秀心里清楚,在这些人中,比他贪的多,贪的狠的人有不少。 有的人甚至家中私产无数,遍及整个京城的都有。 可他们懂得伪装,只一手捧孔圣人之哲理,程朱理学之贤道,就足以安身立命,博一清名留于史书。 但要问他们有何治国良策,就只会支支吾吾,说一说苦一苦百姓这样的话。 那不跟自己一样嘛! 崔呈秀这样想着,大殿已近在眼前了。 此时魏忠贤只是倒了,却还没有死。 这殿门前留守的太监们,自己也能认识个一二。 当即找到一熟人,目前仍是司礼监章印太监的王体乾。 “王公公,能否拜托公公一件事情,劳烦公公去皇上面前传个话,说是我崔呈秀有要事禀告。” “哎呦喂,崔大人呐...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啊!皇上一下了朝,立马就让王承恩这晚辈全面接手了宫内的内操,西厂,就连锦衣卫头头田尔耕都已经接到旨意被裁撤啦!” 王体乾也很惊恐,正值宫廷巨变的关头,可再不是从前呼风唤雨的时候了,这崔大人还真是给他出难题呀。 可崔呈秀却坚定的很,下意识的想从兜里掏出一袋银两塞给王体乾,并说道。 “公公还望行个方便,事成之后,王某还有重谢。” 看到那沉甸甸的钱袋子,王体乾确实心动的紧,但一想到自己的项上人头,到底还是忍住了,咬牙道。 “行,事情我帮你办了,可这银子我不敢收。收了咱家的人头去得更快!” “多谢公公!” 崔呈秀再次拜伏,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为此刻的他在赌,赌一件事情。 朝堂之上,新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阉党身份而大发雷霆,正相反新皇还让自己把兵部尚书的职责做完。 这说明新皇并非如传闻中那样,同东林党人一样,只是个读多了儒书的书生,而是能听得进话,有自己主见的新君。 并且这位新君,隐隐有扭转朝堂党争的意思。 既如此,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崔呈秀最是明白文人笔的厉害,那是比明枪暗箭更难防的东西。 自己一旦失势,必然有无数奏章弹劾。 届时必死无疑,唯一的出路就是让新皇看到自己的价值。 正当他心里打鼓,战战兢兢之际,因为欣喜而面色红润的王体乾从后殿中走了过来。 “崔大人,事成了,皇上答应见您了。” “太好了!王公公,这个您务必收下,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这个嘛...。” 王体乾看到白花花的银两近在眼前,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它收入了囊中。 两人相视一笑,遂继续往殿后走出。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近处,王体乾再也不敢往内多走一步了。 来接替他的,便是近日以来皇宫内当红人物,新皇潜邸时的贴身太监,王承恩。 同样是心宽体胖的身材,王承恩带给人的更多是一种慈祥。 他见了崔呈秀,也没多问,只是领路并提醒道。 “接下来就由我领路吧....崔大人,一会儿进去你可要好好说话,皇上现在看着的,正是弹劾你们的奏章呢!” “啊...” 崔呈秀吓得面无血色,完了,新皇看了那些奏章,还能听进自己的话吗?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搏一搏了! 深吸一口气后,崔呈秀神情肃穆道。 “不管了,还请公公引路吧,是生是死,只看这一次了。” “唉,这边请。” 不多时,后殿已至。 而此刻的后殿之中,诸葛亮正查阅着天启朝的历史奏章,以佐证朝堂之上众臣对于阉党的批判。 他发觉相对于朝堂上众臣的批判,奏章中说得更为犀利。 特别是天启朝已故的御史杨涟,他所写的二十四罪状,颇为详细,也刷新了诸葛亮对魏忠贤的认知。 此人真当除之,否则必然祸国殃民。 只是除罪当尽,应当审问清楚,既不可污蔑了他,也不可放过他。 如此一来,审理时间必然变长。 诸葛亮正专心着查阅,并没有发觉殿内走了人进来。 崔呈秀不敢出声,遂站定在一旁,入老僧入定般等候了起来。 此刻的诸葛亮看到过往事件之糜烂,眉头渐渐紧皱。 朝堂之上的事情用一句扑朔迷离来形容,实不为过。 一个早朝,群臣的反应,党派相伐,以及黄立极的跳反,都让诸葛亮刷新了对大明朝官场的认知。 就好比那首辅黄立极,竟然如此反复无常,首鼠两端,哪里有半点人臣顶点的风范? 而在他坐下来,翻阅以往的奏章以后,越来越多的细节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 阉党与东林党人的相互攻伐已经多年,他们以京察,也就是在京官员三年一小考,六年一大考的方式排除异己。一旦挑选好目标,无论这个人是否有功绩,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如此以来,朝堂之上留下的人,便不剩下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多的都是结党营私之徒。 这风气自然是好不了,加上大明朝的其他问题,在诸葛亮看来,这就是一个全身是病的病人,奄奄一息不说,还有外部威胁相逼。 “久病需温药,先稳住朝中政务,再谋整顿税务,军务,民务...” 诸葛亮思索一番后,得出这一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