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嫡女。白耘虽然算是寒门,但位高权重,还有荣王府这门岳家。他的庶女,自然值得一个侧妃位。当然,别人看不看得上白家是一回事,但规矩就是规矩,乱了这个规矩,就是打了白家的脸。
白萌说得很细很直白,白母一下子就听懂了,立刻虎着脸道:“聘着为妻奔者为妾,他若对茉丫头有意,何不直接托人来府上问问?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白萌笑着摇摇头,道:“便是留着侧妃的位置,他也不一定会到府上来。太后娘家汪家为首的势力在朝堂上对爹爹多番打压,诚王怎么会示弱,做让白府长脸的事?他便是真看中了二妹妹,也定是要爹爹求到他面前,将女儿双手奉上才是。朝堂上的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猜不明白诚王究竟想做什么。祖母可待爹爹回家后问问,爹爹肯定能瞧出诚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白母对朝堂上的事一窍不通,当然不知道诚王那一派在朝堂上是和自己儿子敌对的。她只知道诚王是太后的儿子,是很受宠的王爷。
白母立刻皱眉道:“这丫头片子,真是个祸头子。”
白萌微笑不语。
只会些小道,看不清大势胡乱折腾,自己不出手,白茉也会自己往死路上走。正好,免得自己还为这些麻烦事操心。
白萌正这么想着,手背传来一阵灼热。她低头,看着手背上那颗不起眼的红色小痣,心中闪过一丝无奈。
怎么,还非得亲手报仇不可?成成成,都依你的。别闹腾了。唉,人都死了,还留着一丝怨念监督她完成承诺。算了,这也是等价交换了。
白母见白萌脸上露出不适的表情,关切道:“怎么?”
白萌面带歉意道:“最近总是容易乏,让祖母担心了。”
白母忙宽慰道:“你落水后身体还没养回来,容易乏正常,多补补就好了。明天太医来了,再让他给你开几副补药。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萌点头,乖乖告辞。
陪老太太说话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家对着镜子多照照,欣赏自己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
白耘回府之后,白母心急火燎的将白茉的事,以及白萌的分析,统统告诉了白耘。
白耘火冒三丈,立刻就要拿手边东西撒气。
白瓷杯?摔地上肯定会碎,不行不行……白耘顺手抄起案上两本书,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道:“这诚王,真是欺人太甚!他哪是看上了茉丫头?他是想败坏茉丫头的名声好拖累萌儿,让萌儿进不了宫!我就知道,汪家那群人不会乐意见着我当上国公,居然出这种损招!他诚王是太后亲子,当朝王爷,又素来有好美色的名声,这事传出去对他可没有影响。太后为了亲儿子一道懿旨,我还不得灰溜溜的一顶小轿把茉丫头送过去?萌儿的妹妹给诚王爷当了没名分的妾室,她还怎么母仪天下?!”
不管诚王有没有这个意思,是无意还是故意,白家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白耘心里本就紧张得不得了。若之前白府没出什么事,白耘可能还琢磨着是不是因为他女儿要当皇后了,诚王看上白茉,是汪家想和他和解的意思。但被白萌这么一引导,白耘就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
这还真是欺人太甚!白耘自得了状元郎以来,便被汪家为首的外戚一直打压的怨气被点爆了,恨不得明日上朝的时候,就拿着手中玉牌把汪家一群人暴揍一顿。
白耘冷哼:“把茉丫头好好看起来,不准她与外界联系。我马上去荣王府,让岳母给白茉找一家外放的官宦,早早打发她出府,免得她心术不正,祸及家人。”
从白耘口中说出“心术不正”的评价,可见他对白茉是深深厌恶了。但即使厌恶,他还是对白茉这个宠大的女儿有几分感情,只想着将其远嫁便好。
白母点头:“萌儿既然订了亲,茉丫头也该相看人家了。茉丫头只是庶出,不求四角俱全,家中富足安稳便好。婚姻这事你男人不好说,我和你一同去见亲家。这事必须趁早,可不能让诚王府那边先传出什么风声……若传出来,茉丫头就得在佛堂住一辈子了。”
白耘犹豫了一下,硬着心肠点头。
虽然有些不忍,但怎么也不能耽误白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