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只是把裴家当做自己的青云梯。
这样的人,的确不配为何家的女婿!
笃定着,何玉娇斜睨着开口求饶的三人,面无表情道:“很显然主院是严禁外传。结果这些丫鬟们仗着自己家生子要祸害掉祖祖辈辈的情谊。”
“倘若单纯言说几句婚事,我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将主院消息外传,来日呢?何府家主院落尤其是书房,那是干系何家生死的地方!”
何玉娇字正腔圆,睥睨仆从,最后望向似乎要往外通风报信的花园粗使婆子,“你们是觉得何家出事了,还能好好的当着副小姐,过着比外头富户更体面的生活?”
“来人,去请父亲还有母亲都过来!让他们亲自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尊卑规矩!好大的口气,穷酸破落户莽夫这些词说出去,我何家规矩何在?!”
徐婉娘看着忽然间威风凛凛,甚至带着些杀气的何玉娇,整个人都有些呆了。但扫过三个漂亮的家生子,她眼眸一转,捂着肚腹,倒是顺着自家二姑子的话语去请人。
毕竟家生子,本就是世家媳妇管理中最最最烫手的山芋存在。
这些人枝繁叶茂,亲连着亲的,祖祖辈辈下来,都渗在世家的角角落落了。一有些风吹草动,他们没准比某些主子收到的消息还快。
因此,她一个刚嫁过来没多久的媳妇,还是别惹这趟浑水为好。
跪地的三个丫鬟们见状吓得泪眼汪汪,连连磕头。
但何玉娇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瞪着:“闭嘴!否则当众处罚!”
说完之后,瞧着三人噤若寒蝉的模样,她捏着绣帕,等着。
一个时辰后,何玉娇瞧着风尘仆仆回来的嫡母霍夫人,敛裾行礼,目带虔诚与恭敬:“女儿拜见母亲。”
霍夫人,闺名霍明雁,为人飒爽,行事果决,还能舞得一手梨花枪。只可惜局势弄人,硬生生的学起了诗书,陪着自家夫君一同科考杀出条血路。
若说从前是敬,自打自己当了当家主母,自打自己夫君有了妾,有了庶子庶女,她何玉娇是把霍夫人当做了神明。
因为她做不到对庶子庶女呕心沥血,手把手的教导。
霍夫人迎着何玉娇堪称炙热直白崇拜的眼神,有些困惑,但想想自己归来时听到的消息,又觉得可以理解,率先安抚道:“你安心慢慢挑选便可。”
“女儿斗胆,却有这件事对吗?”何玉娇一字一字问出声。
瞧着向来蕙质兰心的女儿问的如此郑重,霍夫人沉默一瞬,缓缓开口回答:“一家女百家求,有些不着调的剔出去便是,你没必要为这些事烦恼。”
虽说她也想过顺着沈丛虎答应填房之事,毕竟沈丛虎的儿子,是她嫡亲的外孙。
对她而言自然是交给何玉娇更放心。
可那也不过鬼使神差一瞬间的想法罢了。沈丛虎性情不提,沈家的确不是个好去处。
闻言,何玉娇望着一脸慈爱的霍夫人,直接弯腰跪拜:“女儿斗胆,文武双曲星都成战神儿子的女婿,或有谣言。因此父亲绝不能在今日发表有关小传胪排序的任何看法。”
殿试过后的小传胪,说直白些便是前十名排名大战——各党各派们为自己看中的女婿、族亲、姻亲、门徒、幕僚等等大战,当然更为确切是为自己这一派的利益大战。
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比真刀真枪的更为恐怖,甚至这场战争没有停止的时候,会被某些人一次次的翻来覆去提及。不像武将,打仗过后,输赢到底是一目了然的!
何祭酒若是开了口,若是日后裴敬学成女婿,那就会被时不时的打趣。有些话说多了,也会让帝王心生厌恶。
更别提何祭酒身份特殊了。
上辈子何祭酒最终还是在一次次的恶意打趣中,跟帝王渐行渐远,最后甚至要“熬”死自己,换得何家喘息机会!
虽说父亲先前言之凿凿皇帝会求稳当,不会点六连元。但万一皇帝经受不住追捧,点了六连元呢?
皇帝等日后翻旧账是不会想自己点的六连元,而是会觉得跟六连元结姻亲的何家家大势大,以权威逼其他文臣说六元盛况。
想想自己记忆中的事,何玉娇悲中从来,忍不住想要全盘托出。哪怕她被当做异端妖孽被活活烧死,也想要借此机会警惕何家一二。
“女儿愿成姐夫填房!延续帝王嫁女国公尚主之言!”何玉娇看眼外头的天色,话语都带着些焦虑,说道。
能跟着丈夫历经风风雨雨的,霍夫人自然也是聪慧人物,一听文武曲星,当即面色一变。
连声吩咐管家去备车,霍夫人亲自去皇宫。
连诰命服都在爵车上替换。
结果还没等她去求见慈恩太妃。爵车刚到宫门,她便见退朝的官吏鱼贯而出,便见她的丈夫满脸写着“伯乐”两个字。
见状她心中咯噔一声,忙不迭将人唤进车,“小传胪名次定了,你看中那个如何?”
何祭酒有些纳闷自家夫人为什么如此着急,但想想今日堪称惊险的加赛评选,还是忍不住感慨:“足以见证我眼光不错。前三甲定不下来,皇上加赛了一场,结果唯有裴敬学答对了。”
“所以他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