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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灯城(1 / 4)

坐在干枯稻草垛上,他递给我一支烟。

“哎,别光说我啊,说说你吧,小晓那女孩儿还挺不错,很懂事,你小子可要主动点,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李宴笑着说道。

我猛吸了一口烟,并不作答,作为当事人,我明了事情的真相,邱小晓并非我真正的女朋友,不过是我暂时安慰家人的一个工具,或许将来某一天,我们也会形同路人,过着彼此不相往来的生活,那时的我,心底是否还能记住邱小晓的名字。

我欺骗了所有人,甚至是自己,让一切陷入看似合理的谎言之中,倘若有一天我入戏太深,无法自拔,我会变得比李宴更痛苦吗?

二舅一家选择了在我家过年,作儿女的,常年在外,难得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索性来了个大团圆,重温大家庭的温暖。那几晚,我以要和李宴叙旧为借口,接连几天都跟他睡在一起,毕竟不想再卷入与小晓的尴尬之中。好在农村物产丰富,有足够多的房间和被褥供我们选择。

大年三十,与往年一样,我们仍旧祭祖、吃饭、打麻将、看春晚、放鞭炮,以此方式纪念、告慰本年度的最后一天。

那一整晚,我的手机震动不已,各类花哨的祝福短信塞满其中,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套假惺惺的祝福方式,不喜欢别人用复制的短信在手机里群发,那份虚伪的祝福太过轻浮和放纵,让我感到极度恶心。那并非一份真正的祝福,而更像是一种轻视与羞辱,或许发送祝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只不过通讯录的角落里恰巧多出了一个我,使得我有幸成为群发短信的受益人,无意间获得了这份施舍而已。

所以,对于此类短信,我一贯是不看也不回。

一百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吃饭,他叽里呱啦地在电话里讲了一大通,异常兴奋,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余地,想必这小子这些天过得十分逍遥。

程之初倒是跟我闲聊了一会儿,最后也是以一句新年快乐终结了电话。

墩子发来一条短信,七八个祝福的语句中就有五六个错别字,可我却尤为欣慰,至少表明他是真心诚意地寄予我一份祝福,想想他抠着后脑勺、绞尽脑汁编造成语的样子,到也十分可爱。而那扎眼的错别字也提醒着我——这哥们儿没白交。

其实朋友就是如此,你并不需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我们牵着手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靠对方给养,而是为了不让彼此感受到孤独,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份慰藉,那份彼此之间的存在感。忧愁时,他可以坐到身旁递上一支烟,一句话也不说,给予安静地陪伴;寂寞时,他可以立马出现,带我去各种热闹场所排解孤独;快乐时,他会比我更加快乐,享受那份由我滋生的疯狂;悲痛时,他会视我为娇弱的女人,任凭我拥抱着声嘶力竭。

初一到初三,我们几乎就没呆在家里,接连几天都在串门走亲戚,我大方地给孩子们抛洒着压岁钱,吃着各家独具特色的农家饭。当然,邱小晓并没让我失望,得到了所有亲戚的一致好评,这让我妈骄傲得合不拢嘴,四处炫耀自己捡得了一个好媳妇。

初四,来往的亲戚也走得差不多了,在我的提议下,我决定带着小晓去参观一下自贡灯会,既来到这南国灯城,又恰逢灯会盛期,若不身临其境,岂不糟蹋了这天下第一灯城的盛名。蚯蚓并不愿一同前往,在这呼吸也能结冰的冬季,她宁愿选择裹在被窝里。

那天,气温冰凉,零碎的树叶被一层薄冰包裹着,欲随风飘落,好在是看灯不看天,也便不担忧被这鬼天气给束缚。

我和小晓裹着严实的羽绒服,不给寒风半点可乘之机,下午六点多钟,天色渐暗,我们来到了市区,一路灯光,一路辉煌,那五彩斑斓的星光挂满了大街小巷,虽为自贡人,可我也只是儿时来看过一次,毕竟门票太贵,不能年年到访,印象中,我是坐在父亲肩头,东张西望地仰视这一片闪烁着的灯光,它寄予了我太多童年的期望。

而今,佳人在侧,谈笑之间却是另外一番别具风格的情趣。

大约七点,我们来到了市中区灯会入场地,来往的观灯者比想象中要多,我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买好门票,准备与小晓共同膜拜那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光怪陆离。

刚入场,我们便被眼前的仙境所震撼。

这里有天空,两条五颜六色的长龙,托着龙珠,游弋人群之上,各式形状的光亮在雾气中交织、重叠,散射进攒动着的人群;

这里有水彩,半空垂下无数条泛着光亮的水珠,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若捅破苍穹,洒入凡间的五彩星光;

这里有猛兽,一只只硕大的恐龙站在丛林,张牙舞爪,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除了行走以为,它们的眼睛、爪子以及身后的尾巴都可以自由活动,惟妙惟肖,那草垛里甚至还有些即将破裂的蛋壳,一颗颗幼龙的小脑袋蠢蠢欲出,仿佛控诉着百万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这里也有山峰,一座座泛着光亮的蘑菇山,层暖叠嶂,光彩夺目,好似闯入了童话世界;

这里还有人家,河道两旁是一间间古朴风格的四合院,砖瓦分明,河里漂浮着几艘小船,船上传出几道盐商的吆喝声,诉说着千百年来盐都的风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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