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这一极不绅士的举动已彻底将她激怒,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果不其然,她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像发了疯的猛兽一般跳到面前,一记重重的耳光摔打在我脸上,顷刻间,只觉脸颊刺疼,耳旁嗡嗡作响。
“不知好歹的东西!你TM装什么逼呢,送上门的女人都不要,是真没玩过女人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她咬牙切齿地诅骂道。
我保持着沉默,实则无话可说,我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今晚的出现,后悔同情心的泛滥。
“虞力齐,你TM给我听清楚了,只要是我蚯蚓想要的东西,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我继续沉默。
“你可以选择不爱我,但如果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她指着我的鼻尖,恶狠狠地骂道。
“蚯蚓,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想要怎样?我想要你后悔一辈子,我要看着你去死!”她瞪大眼睛怒视着我,仿似彼此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这时,一辆出租车刚好路过,她挥手拦下,气冲冲地上了车,然后消失于马路的尽头,而我,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左脸火辣辣地疼,加上寒风的凛冽,如同刀割一般。
看来,经此一夜,这张脸真的被彻底撕破了。
无奈,我只好选择回家,心里却仍为蚯蚓担忧着,害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可我更不敢将这事告诉小晓,担心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某些事,隐瞒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我只能忐忑地躲进被窝,细想着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操蛋事件。
曾经,我问上天,自己那么努力,那么憨实,为什么得不到女人的倾慕?而如今,我再次问上天,我并不帅,没钱没地位,为什么一对姐妹偏偏喜欢上了我。这人生如此荒唐,没有的时候太过匮乏,拥有的时候又太过多余,永远也达不到均衡。
那些天,我都不敢在小晓面前提起蚯蚓,有时候甚至希望她永远消失,因为我不确定这颗定时炸弹会在哪一天突然爆炸。可话又说回来,不论如何,她都是小晓的亲妹妹,这是铁定的事实,我没有办法拒绝,更不能排斥。处于这微妙关系当中,一旦稍有闪失,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能做的,只能是逃避与沉默。
元旦那天,我和小晓准备着参加一百邀请的家庭生日聚会。官宦人家,礼品必然五花八门,自然也不在意我这小老百姓的一丝薄礼,记得一百提起过她妈妈爱吃达州产的一种黄牛肉干,于是我便提前托达州的朋友帮我快递,还好物流业发达,快递速度迅猛,也刚好赶上了时间。
那天清晨,一百开车来接我们,小晓一路忐忑,紧张得要命。
“你爸妈都是什么样的人?”小晓问一百道。
“我爸妈都特亲和,任何事儿都跟我沟通,你千万不要太过拘束。”一百边开车边安慰道。
“当官儿的都特严肃吧?”小晓继续追问,情绪一直处于紧张与惶恐之中。
“谁给你的逻辑?当官的人,也有亲民的吧,我爸呢,在外面严肃,但在家里却跟个老小孩儿似的,特别容易相处。”
“噢”小晓仅一个字,仍无法卸下那一份防备。
见此状况,我赶紧安慰道:“不用紧张啦,欧阳叔和阿姨都很随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和难以接近,你看我这穷小子,人家不也没嫌弃嘛,哈哈。”
“哈哈,我爸妈看重的是你小子的忠厚老实。”一百笑着道。
“那可不!咱可是把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切,就现在这虚无荒诞的世界,忠厚老实可不见得是什么优点,这人吧,你越是老实,那就越容易吃亏,受人欺负,所以呢,寡人权衡利弊,决定还是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一百转过头,对我贼笑道。
“尽管都如你所说,不过呢,我还是选择正义一方,要不然怎么配得上这绝世的美貌与智慧,以及这一身肝胆狭义?”我嬉笑着反驳道。
“哎,小鬼头,你被洗脑太深,这辈子算是完犊子了。”
“老子愿意,你管得着么!”
“……”
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如此嬉笑打趣了,真正的朋友或许正是如此,我们不拘泥于成熟严肃的限制,肆无忌惮地嘲讽,肆无忌惮地抹黑,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早已对彼此知根知底,没有世俗人情的阻隔,我无心地骂上一句,他无意地回应一段,一个“蠢货”,一句“白痴”,暖心幼稚的潜台词,编织着刻骨铭心的故事。
相互臭骂一番之后,见气氛烘托得比较合适,我准备先与一百通通气,探探他的口风。
“对了,一百,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欧阳叔。”
“噢?傻事?你直说。”一百突然严肃起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会把玩笑与正事分得透彻明了。
“嗯,我想请欧阳叔帮个忙。”
“哟,小子,跟你相处这么长时间,可没见你求过人啊,难得难得,说吧,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我这,就能先替老爷子应承下来。”
“是这样的,这小晓不是已经毕业了吗,老是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