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屋子里家具只有三三两两,空气中有一股霉味和浅淡的血腥味,她要找的宋琴素此时正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她果断报了警。
等待警察来的间隙,方余好奇的走近,摸了一下宋琴素的后颈,果然已经死了,她上手把胸口那把刀拔了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稳又有力的脚步声,几步后,长相养眼、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方余有片刻的失神,忘了惧意:“你是谁?凶手吗?”
徐先浅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一样,面不改色的指着她手里的刀,好心建议:“我不是凶手,你要不先把刀放下?”
方余也觉得拿着一把刀对人不好,可刚要放下却忽然醒悟:“你说不是凶手就不是凶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不说清楚别靠近!”
她是个小仙没错,但是个没法力的小仙,对方能杀宋琴素,没准也能心狠手辣的对她痛下杀手,虽然不见得能打的过她,但以防万一嘛,谁叫她怕死。
徐先浅娴熟的掏出手套戴上:“我是侦探,你是报案人吧?”
方余不解:“侦探是什么东西?”
徐先浅表情微妙,在思索她是不是故意的:“侦查案件的。”
“侦查案件不是警察的事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警察叫来的。”
“警察叫你来的?”方余半信半疑的放下刀,但目光还是不离他。
徐先浅看了一眼伤口,又看看她手里的刀,皱起眉:“你动过案发现场?”
方余微诧:“不给动吗?”
“当然,这是常识。”声音清冷听不出他是对方余不满还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可对她一个刚接触人界的新手来说,不是常识,方余不以为意:“好,我没常识,你不是要办案吗?办吧大侦探,我走了。”
“等一下,你还不能走,等会跟警察去局里。”
方余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为什么带我回局里?我又没犯法,我是好人,这还是我报的警呢。”
徐先浅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刀,说道:“从你在死者身上拔下这把刀的那一刻,你就可以算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了。”
“什么?我,犯,罪?大哥你搞清楚,别诬陷好人了。”方余满脸惊恐。
拔一把刀就是犯罪了?
徐先浅纠正她:“不是犯罪,是嫌疑人。”
“那还抓我去局里?”
方余觉得有点危险,眼前的人无法证实身份,全靠一张嘴在说。
公司规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正想逃走,可发觉她意图的徐先浅连忙抓住她的手臂,结果被方余轻而易举的滑开了。
没错,那一刻徐先浅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抓了一手的润滑剂,抓到的手臂就这么滑没了,飘柔都没这么丝滑。
“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你真的是警察叫来的?”方余将手里刀反握立在身前,一副迎敌的姿态,把徐先浅看的一惊。
这个女人表面无害,没想到有身手,而且还不是简单的拳脚功夫。
“你冷静点,不是要抓你,只是希望你去局里配合问话。”徐先浅举起手,谨慎的看着她手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女人下一秒就可以反手对他割喉。
“真的?”
“真的。”
“你早说嘛。”
他以为都不用细说的,徐先浅现在有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只有小学生的思维了。
不一会,明市刑警支队赶来,为首的队长谭观润跟徐先浅打声招呼后,就让人带方余回局里。
方余独自在审讯室坐了一个小时,之后才有人进来问他话,不过问到一半换人了,谭观润和徐先浅接替询问她的工作,她心里纳闷侦探也可以进来审问她吗?
“方余,25岁,喜洋洋保险公司职员?”谭观润公事公办的又确认了一遍。
方余点点头,她身份证上就是25岁,虽然实际上远远不止。
徐先浅看着问话记录说:“你和宋琴素是在街上认识的,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这都过去好久了,方余努力回想:“我遇到她的时候她额头碰到了,自己走在路上也没人帮把手,我就送她去了医院,她知道我是卖保险的以后,就说想买保险,让我给她介绍。”
谭观润:“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宋琴素家?”
方余有点说不出口:“呃……她前几天腿伤残了,要公司理赔,我去调查情况。”
总不能直说老板不想赔,逼着她这个冤大头来找一些蛛丝马迹证明对方在骗保吧?她只能随便带过。
可是面前坐的都是精明人士,徐先浅点出她的不恰当:“不对,你只是个推销员,正经公司怎么会让推销员去调查理赔这么重要的事?你在说谎。”
方余试图商量:“这个跟宋阿姨的死没关系,我可以不说吗?”
要是传到蒋光头的耳朵里,她只怕一周的调查机会也没了,直接就不用去公司了。
谭观润正色:“你怎么知道就没关系?我们问什么你知道的就都说出来。”
没办法,方余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