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变得通红。
这一刻方余竟然清晰的知道,她真的要死了。
男子的刺刀重新扬起,冒着寒光对准刚才的位置,刺刀极度锋利,只要多来几刀就可以削肉断骨。
就在刀要刺下时,男子猛然意识到什么,暗叫了声不好,刺刀收回,飞快捞起男孩,别墅顿时响起匆匆脚步声。
与此同时,别墅大门被打开。
徐先浅和谭观润带着警员赶来,只见到一地血渍和瘫在地上的方余,徐先浅目光阴毒的扫射周围,没有再发现别的身影,他手里的枪支握紧,一心寻找目标,甚至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方余。
他沉声:“肯定没走远,去追。”
“我们去就行,你去看伤员。”谭观润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眼神晦暗不明。
从徐先浅的角度看去,趴在地上的方余生死不明,地上那滩不知还有没有温度的血很刺眼,像在说自己的残忍,他原地站了片刻才向方余走去,还好,没死,这是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没死,但伤的不轻,看到她的伤势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嘴躬身下去。
发觉到有人靠近的方余才又有了反应,她害怕的颤抖,嘘喘求饶:“求求你……们,别……”
“别怕,没事了,我们去医院。”徐先浅抓住她乱动的手,等她安静下来,将她打横抱起,轻声安慰的往外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余难以置信的怔住,小心翼翼的看向徐先浅,怕是自己的幻觉,一不小心被打破,她又得重回地狱一样的现实。
当确定真是徐先浅,她后怕低泣,“徐先浅,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徐先浅脚步加快,声音始终放软,“不会,你不会死的。”
失血过多,方余的视野逐渐变得迷糊,“谢谢你,来救我。”
徐先浅脸色复杂。
方余还在手术室的时候谭观润来了,徐先浅明白这个时候他会过来意味着什么,“人没抓到?”
虽然反问,但语气平静,像是已经知道了一样。
谭观润在他旁边坐下,摇了头:“没有,他们很熟悉月亮湾,逃跑路线早就规划好了。”
徐先浅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心情格外烦躁。
谭观润的脸一直沉重,交握在膝盖上的十指反复摩挲收紧,犹豫再三他正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已经分析出他们的目标人物,你还把方余救人的视频放出去,买热搜博关注,明明知道月亮湾是高发地还叫她孤身去打扫。”
徐先浅脸上毫无波澜,干脆的承认,“是。”
谭观润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盯着他嘴巴蠕动,多次无奈撇过脸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般愤懑指责:“疯了是不是,你还是个人吗,她是个女生,你把她当诱饵?!”
徐先浅表情阴鸷,森然道:“那又怎么样?只要有一丝机会把那帮人钓出来,我都不会放过。”
“哪怕是像今天我们没来得及过去,方余被杀也无所谓?”
“对,当然无所谓。”徐先浅看向谭观润的眼神是那么坚定:“你知道我的,要是不把那帮人揪出来碎尸万段,我会更疯狂,还是说你打算阻挠我?表弟。”
谭观润的心一抽,沉默了一会艰难开口:“我知道大姨和姨夫的事你不能释怀,我也是,可这不是一般的案子,这……”
徐先浅打断他:“这个案子要是有进展我就不会这么做了,我绝不会让它成为压箱案。”
“他不会成为压箱案的,这个案子局里很重视,你也知道的啊!”
“我知道,但它停滞不前也是事实,观润,有时候明的路走不了,就只能走暗的。”
谭观润还是不能接受,拳头砸在钢制座椅上,回荡的响声在宣泄他的难受和无奈,以往无论徐先浅怎么过分他都能理解,可现在却拿别人的命去冒险,这真的不是在违背良心吗。
但是仔细想想,他也没资格说徐先浅。
麻醉过后方余就醒了,只是刚醒又感受到手指和脚腕的痛意,她还是抗拒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这件事,整个人抑郁的不想说话,连警方的问话都没有精神,只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她这样不配合也让警方难做,谭观润没办法只能让她先恢复一下,他让同事先回去,医院这边自己盯着。
前脚同事刚走,后脚听闻方余醒来的徐先浅就赶到,他问谭观润怎么样了,谭观润摇摇头让他自己进去看。
方余正打算睡觉缓解疼痛,虽然不见得能睡得着,却看到徐先浅进来,她脸上难得有了起伏,在徐先浅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她眼睛不受控制的湿了。
徐先浅一顿,上前伸出手想抚慰一下,谁知他刚靠近,方余就牢牢抱住他的腰,埋首低声啜泣,徐先浅手掌试着顺抚着她的头发,能明显感到她的委屈和恐惧。
“没关系,过去了。”
方余哭的双眼通红,谭观润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哭了好久,方余的情绪才平复下来,面对徐先浅有点尴尬,自己随便抱着人家就哭,还把眼泪都沾在了他衣服上,可她真的害怕,劫后逢生,手指没了一只,还差点把命都丢了,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