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官道上,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推着一辆不算好的推车,吃力地往前走。
期间经过两处茶亭,要了杯水喝,那店家还担心两个孩子晚上上路不好,非要挽留在旁边的草堆休息一会儿。
但听到那推车上是一具尸体,恨不得赶人走……
白子乔也不好意思,赶紧问店家哪里有无人但可以落脚的地方,拉着二丫爹就离开了。
店家还算好心,给她指了好几个地方。
一个晚上有惊无险,即将天亮的时候,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落脚暂时休息。
二丫爹的尸体不能暴晒,但距离府城还有大半日的路程,白子乔不打算耽搁。
两人找到一处山边小溪,“阿蛋,你先睡一会儿,我来守着阿爹,晚些我会叫醒你。”
阿蛋用水拍着脸,清凉舒服,“知道了!”
林间清凉,阿蛋也累了,找堆树叶堆在一起,躺下去就睡着了。
白子乔去把二丫爹的席子整理了一下,幸好是晚上赶路,没有遇上什么人,就没人发现是具尸体。
白子乔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放心洗了个脸,解开衣衫,用衣袖沾水,擦了擦肚子上的伤口周围。
还有手上的,因着出汗渗透的缘故,衣服和伤口都快黏在一起了。
掀开衣服的时候,拉扯着上面的黏痂,还挺酸爽的……
伤口化脓了,要是再不注意些,到时候要发烧感染就麻烦了。
白子乔拿出简易给的金疮药,撒出来一点儿,轻轻抹匀,不敢用太多,这可是好东西。
处理完手上和肚子上的鞭伤,白子乔把衣服穿好,找了个大石头坐下,就在阿蛋旁边不远。
这里离下面的官道不远,能听到下面路过百姓闲聊的声音。
夹杂着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白子乔闭眼听得认真,突然有一阵踩踏树叶的细碎声音打破了宁静。
猛地睁眼,看向声源处——
那边有三个人往这边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大木棍!
白子乔立刻抄起脚边的柴刀起身,快步走到阿蛋和二丫爹面前挡着,“你们是谁?要干嘛!”
来人在她五步外站定,带头的那个用木棍拍打着手心,笑得□□。
“干嘛?打劫呀干嘛,有钱拿钱来,没钱交身子,多简单~”
一旁的猥琐男人也跟着凑过来,“老大,别看这丫头毁了面貌,但单看一边脸,还不错呢!”
另外那一个男人也跟着开始笑了起来,好像已经得到了一样。
许是男人的声音太大了,阿蛋迷迷糊糊醒来,“姐姐,有人在吗……”
阿蛋揉了揉眼,惊现眼前三个大男人,猛地起身冲到白子乔身边。
“姐姐!”
白子乔把手里的柴刀给了他一把,“你看好阿爹的尸身,我来对付他们。”
阿蛋赶忙接过,但他没有走开,双手抓着柴刀怒瞪对方,“不行!他们都是大汉子!”
白子乔看着他瘦弱的身板子,不禁笑了一声。
“放心,姐姐会打架。”
说着,拉过阿蛋的手臂,把他往后面推。
对面的三个大男人见这小妮子,如此口出狂言,方才的戏笑转换为不屑。
带头的那个男人扯了扯裤腰带,一脸痞笑,“兄弟们,大哥我,先来!”朝白子乔行进两三步。
看他那架势,好像势在必得的样子。
阿蛋还想上前护着自己的姐姐,但想起这个姐姐,已经不是那个姐姐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白子乔看出了他的纠结,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看着阿爹,放心吧。”
男人见白子乔这么风轻云淡的样子,有些气急,快步冲上来,伸手想要抓住她。
白子乔一个闪躲,眼眸瞬间冰冷,对着男人的手就砍去,但被男人躲过了。
男人后退两步,甩了甩手里的木棍,戏谑道,“哟!这小妞还挺带劲儿!”
白子乔用力握了握柴刀,还是有些重量的,得适应一下。
男人又是一个快冲过来,手中木棍在半空中挥舞。
看来是打算直接打晕她。
白子乔运动了一下手腕,看着对方即将落在自己头上的木棍,翻转刀背朝男人的胳膊下手——
一个轻盈侧身,躲过了男人的敲击,右手顺势重重敲向男人的手臂!
“啊!臭丫头!”
男人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被砍到的手臂,上面已经红了一大片。
阿蛋在后面看着自家姐姐的动作,不禁讶异张嘴,突觉手里的柴刀也不重了,怒瞪那些男人。
白子乔鄙夷地撇嘴,伸出左手,朝他们竖起小拇指,“继续?”
这充满挑衅的话,彻底撩起了对方的怒火。
仨人同时冲过来,白子乔身手利落,对付这些不会武功的流氓,轻而易举。
她只是受伤了,但十年的跆拳道功底可不是买来的!
抢木棍,敲脑袋,踹后腰,直接把仨人干趴下。
但扯到身上的伤,有些痛……
“哎哟哟!!这臭丫头会武功!”
那个老大捂着胸口,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