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佳悦闯进来,一点规矩都没有,恼怒喊道:“兰绡,把妹妹带下去。”
沈兰薰拦不住,佳悦一瞪她就往回缩。
“什么姐姐妹妹,母亲,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佳悦朝王妃喊道,“母亲把我留在上京,任由我亲姐姐去了道观,却领着一个养女去封地,说出去是不是很好笑。”
听到王府里的隐晦私事,封云初躲都来不及,想开口告退,哪知佳悦走到她身边,低头瞧着她,一双想得到别人认同的眼神。
封云初垂眸不语。
“这位绣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的母亲是不是很狠心,自己的女儿不养,去养别人的女儿,她是不是……”
“啪——”
佳悦的话还没说完,突地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霎时火辣辣地疼。
“你在胡说些什么?”
宁王妃甩了甩红肿的手,一抬头,瞧见佳悦脸上一阵绯红,她又心疼不已。
“佳悦,你没事……”
王妃伸手想去抚摸,手刚触碰到佳悦的脸,就被捘开了。
“你不是我的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说完,佳悦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撞了一下沈兰薰,留下一声怒嗔的“哼”,便跑了出去。
手掌上还有扇掴佳悦留下来的辣意,王妃怔忪下来,沈兰薰见了,马上过来服侍王妃重新坐回座椅上。
整个过程封云初都垂着头,不敢抬头。
可从方才听到的一系列声音,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
豪门望族是非多,她算是遇着了。
坐在椅子上,有侍女拿来冰帕子敷手,冰凉水汽落在手上,辣意才慢慢消失。
王妃问:“封姑娘,你方才说屏风一事。”
封云初忙地抬眸,露出无辜的表情,“回王妃,民女没有说什么。”
她可什么都没有说。
听到王府里一件丑事,封云初生怕自己小命出了这个府就没有了,吓得浑身发抖。
王妃被她的表情逗笑,心知这些平头人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怪罪什么。
“本宫恕你无罪,说说方才你盯着那扇屏风是什么意思?”
王妃展眉,“有什么不妥吗?”
沈兰薰顺着王妃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也就是一扇最不过平常的屏风,屏风是楠木所制,高敞硕博,上面绣着一只白虎爬山图,崇山峻岭,朝气昂扬,雄伟壮观。
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就是这些再不过平常的东西,封云初最是心细,能够察觉不一样的。
她不敢胡乱言语,便道:“回王妃,您看那刺绣。”
王妃和沈兰薰看过去,就是一副普通的刺绣,她们看不出什么。
“白虎穿堂过,人亡家也破”,白虎有杀戮剑伐之意,就是平常人家最好也不要用于绘画或者刺绣。
更何况宁王是武将,在外征战多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好还是忌讳一下。
封云初不敢直接说出来,便请兰绡郡主过来。
沈兰薰有些不解,但还是过来了。
封云初便附耳说出自己的想法,沈兰薰听完,将信将疑后,表情变得惊恐。
她慌忙走到王妃身边,与王妃将这件事说通,王妃先是不解,而后觉得说得有理,便让人将这扇屏风架出去烧掉。
她跟随宁王去往封地多年,这扇屏风是他们从徐州带回来的,徐州那种边陲之地没有那么多忌讳,她也不知道有这些寓意,想想心里就有点发怵。
王妃问封云初应该绣一个什么。
封云初说可以绣一副“凤鸣朝阳”图。
“‘凤鸣朝阳’,象征着希望,生机勃发,奋发向上,也象征着家族繁荣昌盛,子嗣兴旺,最是适宜不过。”
“王爷下月生辰,用此图画做绣最好不过。”
王妃听了欣喜,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含笑,“好,封姑娘,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或者遇到什么问题,就来找兰儿,她知晓我的喜好。”
“民女遵命。”
“好的,姑母。”
从宁王府回来已经是下午了。
封云初回到店铺,就看见晏时牧坐在铺子里,大约是等了挺久的。
见到她是,他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有歉意。
“封姑娘,抱歉,这两日有点事,失约了。”
想起这个,封云初便觉得有些不悦。
她在这里等了两日,等着他来谈合伙一事,为此她都还没来得及准备招聘一事。
有事也不知道找人来店里说一下,至少别让人等得着急。
但看这样,晏时牧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封云初敛着眸子不去看他。
“封姑娘,世子前两日巡街时被人砍伤了,那人喝了酒,说要纳小妾,妻子不让,那酒鬼就拿刀去砍妻子,幸好世子路过救下,为此手臂还被划了一刀。”
晏捺站在旁边说。
“伤得重吗?”介于这段时间来相处的朋友关系,封云初问。
晏时牧摇摇头,“没事了,都包扎好了。”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