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的目光是说不出的恨意,若不是这汉贼,他怎会到这步田地。
温瑾仍旧躺着,熟悉的鸟语传进耳朵,他偏着头忽而一笑,声音因长久未进水带着沙哑。
“本王听不懂狗话。”
卓力格图听不懂汉语,他身后一个男人冷漠的看了眼温瑾,开口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卓力格图。
卓力格图瞬间大怒,却又忽而想到什么,走到了温瑾身边蹲下。
“现在关在笼子里的汉狗是你。”
啊——
卓力格图话音刚落,一直躺着的温瑾忽而暴起,直接戳瞎了卓力格图的两只眼睛,又一只手迅速抽出了他腰间的弯刀划破了推轮椅汉子的脖颈,鲜血喷涌,又给他糊了一层新鲜的红色。
漆黑的铁笼反着冷色的月光,温瑾满身淌血的站在其间,让人说不出的害怕。
“张大人,你不会真的帮了他吧。”
温瑾喘着粗气,仍旧哑着声说话,说话间又拽过捂着脸怒骂的卓力格图,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个了结,自然又被糊了一层血。
张沐对此半点也不吃惊,仍旧目光阴冷的看着温瑾。
“外面的鞑子自是活不过今晚,可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温瑾弄死了卓力格图便卸了力气,将卓力格图从轮椅上拽下去自己坐上了轮椅瘫着喘气。
“还不算太糊涂。”
张沐冷笑一声,走过去推着温瑾去了最外层笼子的边缘。前面就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就见他轻轻拽了拽送他们下来的的那张铁板的链子,啪嗒一声,链子便断了,铁板嗖的掉下了悬崖,许久未听声响。
“你收了北境,是大盛的英雄,我杀你便是大盛的罪人,所以我们一同死在这,我给你陪葬。”
温瑾嘲讽一笑。
“当年金銮殿上,张状元郎意气风发,一杯酒饮陈三愿,一愿才华尽展不负多年苦读,二愿一生为民为政不负初心,三愿为君死社稷不负君恩天泽。此事遍传京都,搅起无数诗篇歌扬此事。如今你要与我死在这可是你的哪一愿?”
张沐并未被他说动。
“你这佞臣祸乱朝纲害死了我老师,与你同归于尽也算是为君死社稷。”
“佞臣?祸乱朝纲?”
温瑾被气笑了。
“你不愧是李明德的学生,他也是这么说我的。不过你们这么说我到要问问你们,我如何祸乱朝纲了?”
“你害死了我老师。”
温瑾嘲讽更甚。
“李明德结党营私勾结京官妄图毒害君主,到底谁是乱臣贼——”
“你胡说!”
话未说完,张沐就打断了他的话,激动的反驳道:“老师忠君一生,岂容你污蔑!”
温瑾饿了好多天,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只最后同他说了一句。
“他忠的是哪个君谁说的准呢?”
张沐转过了轮椅,就见温瑾已是闭上眼睛不在理他,怒极之下就要去抓温瑾肩膀,温瑾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他再虚,也不至于让个只拿得动笔杆子的欺负。
张沐刚起身还不待再有动作,头顶一阵窸窣,下一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笼子顶上慢慢走动到笼子边缘,又觉笼子一歪,便见周安翻进了笼子。
“郡王!”
周安刚下来就见温瑾闭着眼在轮椅上躺着,吓的腿一软差点跪下,嗖的扑到了温瑾边上。
“郡王!”
上面等着的人听到周安的喊声俱都心里一凉。
温瑾眼都没睁,只轻轻开口道:“吃的呢?”
周安一愣,立即将腰间的布包拆了开,里面是一些干粮,又将水壶递递给温瑾。
温瑾一口吃的咽下去瞬间感觉活了过来,真不知道自己饿了几天。
张沐才回过神,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明明知道的人都死了才对。”
周安看向他,拿出一根绳子大步走了过去。
“陛下英明神武,你这脑子哪能比得过陛下。”
张沐不住往后退,却被周安两步抓住,两三下就绑了起来。
温瑾是睡着觉被周安推回去的,浑身是血的靠在大了自己一圈的轮椅上,也就勉强能看出是还活着。
回了住处,温瑾洗干净了自己舒服的跑着热水澡,却也没忘记给他师兄卖命。
“京都怎么样了?”
周安在屏风外恭敬的侯着。
“林姑娘被太后接进宫好生照看着,郡王放心。”
“嗯,后宫那边看住了,别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姑娘。”
听周安应了是,温瑾继续问道:“朝廷怎么样?”
“太上皇的人手被撤了大半,京都还算安宁,就是苏州这边有好几批人在找郡王。”
“哦?”
“人最多是太上皇和二皇子的人,此外还有一批不知道是谁手下的,行踪很是隐蔽,我们还没寻到线索。”
温瑾倒不惊讶,朝廷势力错综,总有看不清的地方,因此只是淡淡道:“继续盯着就是,卓力格图怎么跑出来的?”
周安也是一脸疑惑。
“这事还未查清,看着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