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没等黛玉起身行礼就自顾的找了个座坐下了。
黛玉仍旧起身行了礼,开口问道:“五殿下所来何事?”
庆旻看着她,眼里尽是笑意,模样很是温柔。
“一解相思。”
黛玉却毫无反应,如此的话语这位五殿下已是说了不止一次了。
“臣还要忙,殿下自便。”
说罢,又继续查她的账本,账册乃是机密要文,庆旻便是有皇子特权进的来这文阁也只能老远坐着近不得这账册,倒是给她了一片清净地。
“尚书大人可是好些日子都未出文阁?”
“臣公务繁忙。”
庆旻浅浅一笑。
“暖房的桃花开了,一起去看看吗?”
“臣公务繁忙。”
“外面晴了好几日,可惜外面风吹不进文阁,尚书大人感受不到多是可惜。”
黛玉从帐册中抽出神去看他,金冠玉带的,倒也是个英气少年郎,眸子里再带些春风钟情,倒也是个惹人倾心的主,就是心眼实在不好。
“不必了,这文阁倒也没那么严实,该臣吹的风必然会吹进来。”
庆旻看着她清艳的眉眼,脂粉依旧,环佩叮当,一身绣花的衣裙让这木头楼里的时间都比外面先到了春日,可偏偏这美人手持并非诗经文集,而是账册,领着皇命,当着官职,连他都得恭敬一声林尚书。
庆旻失笑点头。
“林尚书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
“涂脂抹粉,读诗刺绣,世间女子看小家账册,臣幸得赏识看大家账,也无甚不同。”
“正因如此,林大人才是与众不同。”
忽而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王爷,陛下传召您过去。”
庆旻将视线又移回黛玉面上,笑道:“父皇当真是倚重你啊。”
黛玉起身行礼送他。
“陛下传召,必是想念五殿下。臣恭送殿下。”
庆旻知她烦自己,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黛玉坐回桌前,目光看着账本微微出神,皇帝若是瞒她必为两人,一是她父亲,二是温瑾,只是不知这两人谁出了事。
京都一连几日晴天,可奇岩山却一连下了好几日雨雪,彭州靠南,便是冬日也是少有雪花的,何况如今已是三月春初,可奇岩山地势高,雪却是不少,在加上山路陡峭,营地的人被困在山里已有半月。
外面雪呼呼的刮着,半个人影都没有,便是看守的士兵也只留了两个瞭望台的。
吕朴坐在账内看书,忽的听见兵器架穿来响动,转眼望去就见一个士兵从他床的床底下爬了出来,目光一愣立即抽出宝剑悬在那人脖子前。
“小将军要杀本王?”
吕朴仔细的看着地上那人的脸,好半天才认出温瑾,立即扔了宝剑跪在地上。
“末将无知,竞对郡王无礼。”
温瑾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他在吕朴床底下待的太久,浑身都麻了,偏这吕朴武将脑袋,都没把他扶起来就跪下了。
“没事,起吧起吧,我是来问点事的。”
“末将有罪,不敢起身,郡王问就是了,末将定然知无不言。”
温瑾也不跟他轴,拍了拍身上的土,扯了个板凳坐下。
“吕校尉如此是何错之有啊?”
吕朴头埋得更低,沉闷的声音透过他的后脑勺。
“末将受人利用把手下的将士们带入了叛军营。”
“哦?”
温瑾拿过了个橘子掰着,军营实在辛苦,吃口甜的奖励下自己。
吕朴心里苦涩。
“这奇岩山是忠顺王藏的私兵,末将在这便是叛军啊。”
“吕校尉如何被从北境调来的?”
吕朴顿时露出怒意,猛的直起上半身。
“是曹齐,他每三月便从北境军营送一百人来这,只恨我当年眼拙被他所骗,竟是成了这叛军一党!”
温瑾笑道:“曹副将乃是镇北将军义子,如何会做此事?”
“郡王不信大可去查北境军营的人数,末将绝不敢说谎啊!”
吕朴实在着急,他如今身在敌营最怕的便是被人误会。
“可便是真如你所说,这曹副将也只能调走最普通的士兵罢了。”
“那吕校尉呢?为何会到这来?”
一瞬间吕朴的脸色便灰败下来。
“末将,末将实在是猪油蒙了心。”
温瑾点点头道:“怎么个蒙法?”
吕朴叹气道:“自五六年前见过郡王一面末将便决心追随,故而当年郡王前去伐北末将亦前往,只是郡王身在敌营卧底,未能相见,末将在北营并未被重用,自以为一身武艺无处可用,便听了曹齐的鬼话,意图来了南边意图建一番功业再寻郡王。”
“吕校尉又为何觉得这是叛军营啊?”
吕朴苦笑。
“之前郡王在苏州遇刺,当时那阵箭雨,便是末将带的队,只是当时不知我们要杀的竟是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