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上,有股狗味。”她说。“在列车那天,更浓。”
卢平弯下身去检查着柜子的锁扣,半长的刘海抖下来遮住他一边眼睛,他转头冲布兰温说,“是吗?我倒不清楚这个了。”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布兰温皱皱鼻子,她摆弄着袖口的扣子,换了种方式搭话。
“你那天是故意的吗?”
“纳威?”卢平试探地问,得到女巫从鼻子里挤出来的一声肯定后,他温和地说,“事实上,是纳威自己勇敢地战胜了恐惧……”
“斯内普教授。”布兰温不耐烦地打断了卢平的回忆,“难道你们寻快乐的方式就是看别人出丑吗?”
“砰!”博格特又在衣柜里蹿了一下,柜角因为和墙角相撞被磕掉了一小块,溅到布兰温鞋边。
卢平挥了挥魔杖,柜子被复原,博格特也安静下来,从上弹下跳变成了在原地打着不成形的转。
“这又是个误会了,事实上,我很感谢斯内普……”
他的感谢就是让斯内普变成全校的谈资?
布兰温硬邦邦地凝视着卢平带着点无奈的神情,一种旧时的怨愤突然将她吞噬,她感觉早上未消化完全的食物在腹中翻搅,那种呕吐感又涌了上来。
“我的实践结束了吗?”她蓦然出声,砍断了卢平未出口的句子。
“噢……我说得太多了吗?你完成的很好,可以让下一位同学进来了。”卢平没有计较布兰温的不礼貌,他收好自己的魔杖,口气相当温和。
但她没有挪动半分。
卢平不解地用魔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认为我的表现应当能获得加分。”她提示着。
“斯莱特林加五分。”卢平有些意外地朝她笑笑,补上了加分。
五分?倒是比德拉科能拿到的分数多些。
布兰温眼神略过那个还在打颤的衣柜,嘲讽地勾勾嘴角,魔杖包在衣袖里,只有个尖冒了出来。
“那待会见。”她半躬着身子行了个礼,慢慢地朝门外走去。
“德拉科,到你了。”她喊道。
“砰——砰!”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痛呼,德拉科迷惑地往探头一看,卢平正捂着手臂查看自己的伤口,长长的裂缝使得他那件破旧的长袍仿佛下一秒就要报废。
“他怎么了?”德拉科回头问着神色还算愉悦的布兰温。
“不清楚,也许是没把锁关紧吧。”她说。
……
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下来,布兰温心情好转了些,她照常为斯莱特林加了好几分,潘西和德拉科对她不痛不痒的手段表示了鄙夷。
“他教的东西还是有用的。”布兰温说,把手里的书又翻过了一页,若有所思,“赶跑了他,谁知道还会有什么草包来上课呢?”
两个义愤填膺的人被她说服了,除了在遇见哈利时刺他们几句,不再针对卢平。
时间不紧不慢地一寸寸向前移,在多比的帮助下,有求必应屋的垃圾城市被摧毁重建。一周过去后,布兰温终于在个旧柜子上方找到了一个布满麻点的男巫半身像,他的头上,带着个黯淡无光的冠冕。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布兰温目不转睛地盯着冠冕底部刻着的名言,淤塞多天的心情突然畅快起来。
“多比,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她谨慎地发出几道检测咒语,确认了上方没有奇怪的诅咒后,又掏出一个施加了多项保护咒的钳子,遥遥地操控着它在空中动作,将那冠冕夹了下来,放置在了地上。
不消片刻,多日不见踪迹的邓布利多在有求必应屋中现身,他罕见地加快了步伐,那顶大大的圆帽歪向一边,好像歪掉了伞盖的白蘑菇。
“是这顶吗?”布兰温用舌尖舔了舔上唇,她注视着冠冕盯上那颗完全失去了光泽的蓝宝石,期待地问着。
邓布利多在她身后发出了些更晦涩的咒语,白色的光芒消散在冠冕镂空的底托上,隐入银色的掐花中。随后,他拿起那顶冠冕一寸寸地打量着。
蓝宝石似乎亮了一下,布兰温皱着眉,接过冠冕翻到底部检查着。被人长久握着,冠冕也带上些温热,她上上下下地搜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暗芒发出地。
“这就是那顶冠冕。”邓布利多肯定地说着,口中又念出一串布兰温没听过的咒语。“你看出来什么吗?”
“没有。”布兰温来回摇摇头,鼻孔里还弥漫着一股沾满灰尘的窗帘布的味道——她身侧是一块比卢平长袍好不了多少的烂布。她把冠冕交由邓布利多,视线在他胸前的银色纹绣前停了下,“你的衣服在发光,刚刚。我以为是冠冕亮了。”
“噢!这可是最新的款式!我猜整个英国我是第一个穿上的人!”邓布利多得意地显摆起来,他把冠冕放入个黑色的金属盒子里,展开双臂在布拉温面前转了个圈,“我还做了些改动,独一无二的!”
布兰温眼睛往上翻了翻,“你不会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失踪是去了定做衣服吧?”
“真令人伤心,我可是去干了别的事。”邓布利多停了下来,冲她眨眨眼,“我确认了他的具体地点——给他留了点礼物,让他吃多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