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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四十二(2 / 3)

生长着,颜色几经闪烁,变成了便淡的金色,沉沉地坠在脑后。她望了几秒前方没有被锁上的房门,意欲离开。

没有出口。

空间已经封死,往上一层是八楼,往下一层也是八楼,她划开防盗网朝楼道外跳去,降临地依旧是八楼。浓郁的墨色将所有物质都吞没,只有那扇门是唯一的出路。

布兰温深呼吸几秒,热气已经从胃部顺着喉咙涌上,胸膛又钝钝地疼痛起来,她用一截指骨抵住关节凹陷处慢慢移动,试图捕捉那股正在侵蚀她认知的、在她锁骨下方乱窜的痛意。

她解开了胸前的扣子,让窒息感减弱。鲜活的心脏在不安地跳动,想要突破重围,想要破开束缚,从里面冲跃出来。

疼痛像是浪潮,冲上海滩,又在至高点回缩。神经——或者骨头都在这瞬间被清晰地感知,她按压着惨白的皮肤,在浪潮最高点顿住。

就是这里。

可是心脏离开了供养的人体,还能存活吗?布兰温的手久久顿住,指头下,皮肤微弱地起伏。

在梦里,她无所不能。她把左手也抬了起来,银质的小刀已经握紧在指间。

“扑哧——”利刃没入胸膛,布兰温将食指和中指探入其中,暖流将半段手指熏热,她用力扣紧那块皮肉,左手向下用力一划!

皮肤已经被彻底戳穿,她随手将小刀扔在地上,低下头一看。

扑通、扑通、扑通。

黑色烟雾像彩带一样缠死在红色瓣尖上,它顺着血管流淌,侵蚀她的五脏六腑,最后又流回心房,在她原本的心脏上,烟雾聚拢成的瘤子正蠕动着、壮大,模仿着旁边的心脏跳动。头发不小心掉了几条进去,碰到那墨黑色,金色的长发竟不断地变短,染黑,瘟疫一般传播、裂变。簇簇泛着光泽的发在肩膀处齐齐断裂,轻飘飘地坠落在地面。

“它”在吸食她的血肉,滋养自身。

布兰温闭上眼睛,她的手开始滑动,钻进遍布神经和血管的身体,靠近了不断跳动的目标,圈住那还未成形的肿瘤。缺氧感袭来,她的意识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方块字和花体字母在她脑海中交错闪现,胸口的绞痛重现。

这只是她的梦。

她不是上辈子的谁,她是布兰温·埃利奥特。

布兰温抬起眼皮,手指猛地绷紧,握住那凸起的肉块,指甲深陷进去,握住、拔起——

黑雾带着灼人的温度,将她的掌心炙熟,溃烂,她吃痛地把它摔在地上,连退几步,直到背部抵上坚硬的石墙。

“哐啷。”银质小刀从水泥地上飞起,布兰温将它抓紧手中,警惕地看着不断生长的黑雾。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黑雾并没有对她进行攻击,而是变化成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她”。

“她”停滞在原地,只是抬头前方那道门上没有扣紧的锁。布兰温恍惚了一下,刻意丢弃的记忆此时一点点回来,原来是“她”知道一切的那天。

布兰温放下了小刀,她走过去,喉咙处有些涩意。

“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步步地往上走着,不知道为何,布兰温忽然跟上了她的步伐。

门内的声音很大,似乎有人在争吵。

“弄掉了弄掉了,药被你弄混了!”

“是我的事吗?要不是你手抖,我能弄掉?”

“别说那么多了,趁小张还没回来,赶紧把药换了!”

什么药?换什么?

“她”的手已经捏紧在门拴上,手上的筋肉被勒紧,但“她”没有推门而入,只是沉默地杵在原地,窃听着谎言外衣下的真相。

“哎呀,瓶子瓶子,滚到桌底去了,你别又让小张给找到了。”

“找到什么?”“她”轻声问,像只夜行动物一样潜行,走到噤声的两人面前,弯腰,探手,把桌底瓶子勾了出来——一种没有药用价值的保健药品。

她的目光从药瓶移到了另一个瓶子上,她只是略一使劲,父亲手里的药瓶就被她抽了出来。她倒出几个绿色的胶囊,对着药瓶上的使用说明读起来,“淡黄色胶囊。”

“囡囡……”

“她”置若罔闻,将瓶子里的药一颗一颗全部倒了出来,胶囊闷声摔到白色瓷砖上,满地狼藉。

“真有本事,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面试是吗?”

她等待着两人的解释。

没有解释。

“是你自私在先!谁家小孩——”

“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生你养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欠你的!”

“她”沉默了,坚硬的药瓶在她手中扭曲成一团,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但是“她”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沉默地将药瓶扔在他们脚下。

布兰温跟着“她”走进了房间,反锁。“她”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好一会,“她”才爬起来,在纸页上不断地写着什么。布兰温已经知道了“她”想做什么。

安静的夜里。“她”走上了顶楼,坐了一夜。风很大,人声很吵。消防车、警车、急救车的声音接连在楼下响起。有人尝试着靠近她,试图进行劝说。“她”拨通了异国他乡的亲人的电话,打开了手机免提,机械地说出一切的一切——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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