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舞蹈有些过于邪门,轻易还是不要用的好。
冯婉自觉之前自己是有着极为正当的理由,尚且弄得自己有些被动,不好收场,也不知道这位凤大小姐这么随意用,又会惹下什么祸事了。
反正,这都是她自己承担,跟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冯婉心念方转,再看凤妧的舞蹈就愈发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还没等她有所行动,情况忽然又发生了变化。
可以说是让冯婉有些目瞪口呆。
只因这凤妧跳的好好的,忽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动作渐渐脱了形,愈发疲软起来。
看着凤妧越跳越没劲,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冯婉心中倒是有些同情——这才坚持了多长时间啊。就这种心性,这种体力,果然是基本上被养废了的状态了。
也不知道凤家到底怎么养的。刚刚看她跳的开头,冯婉还说好歹也算是及格水平的。现在再一看,那真是……除了“惨不忍睹”四个字之外,不知道用什么评价她好了。
冯婉自觉自己一直维持着平静的表情,那凤妧看着却是愈发生气。
越是生气,动作就越发不对,没多一会儿她就跳不下去了。她索性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将手臂上的绢帛“啪”地一声扔在了冯婉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
“疯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你也瞧不起本姑娘,觉得本姑娘跳得不好?”
冯婉冷冷道:“哎呦,您是大小姐,我是乡野丫头,怎么敢瞧不起大小姐您呢。不过,若论疯,我哪里比得上大小姐您啊……还没有怎么着,就直接绑了人走,这简直比土匪强盗还凶恶啊。莫非大小姐您高贵的眼里连王法都没有了么?”
被冯婉这么直白地点破了真相,凤妧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她故意虚张声势道:“你……你乱说,我们凤家人,一向尊礼守法,哪里有什么绑架,我根本就不知道你阿娘在哪儿。”
冯婉冷笑道:“大小姐您还真是一点儿谎话都不会说啊。我方才哪句话提到了我阿娘被绑架了?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连是我阿娘被绑架都知道?”
凤妧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是入了冯婉的套儿了。
她有些恼羞成怒,当即就想耍无赖:“你才做贼心虚呢!你敢说我是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眼看她还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冯婉完全没有半点儿耐心奉陪了。她索性直接打断了凤妧的絮叨,直截了当地道:“我阿娘现下在何处,速速放她归家来罢。”
这话一说,凤妧愈发生气。她有些失控地尖叫起来:“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为什么都问我!你还没说刚刚的舞蹈好不好?一定比你好的对不对?对不对?”
她脸色涨得通红,头发也因着方才那一通激动的摇晃而有些散乱,看上去整个人如同忽然疯癫了一样。
冯婉看她如此,倒是有些愣怔,之前才见到她的时候那种违和感又涌上来了。
总觉得这姑娘人不太对啊。
不会是因为多了这几年的世家生活,被愈发沉重的家族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心理压力太大,人被逼得要崩溃了吧?
那可要小心应对了。
毕竟,正常人跟疯子认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她们会用疯狂的举动直接把你搞崩溃,特别是这种被女猪光环笼罩的“天道宠儿”,更是杀伤力极强,还是远离一点儿保险。
反正,她阿娘那边儿十分安全,她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表面上的小喽啰,而是那背后的老巫婆。
但是不打击打击这小的,老的也不会出来便是。
冯婉叹了口气,准备放杀招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报官罢。”
听得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凤妧愣了,继而愈发疯癫,大笑着道:“你报什么官!哪里的官敢管凤家的事……”
她这话虽然听起来很狂妄,但也不算太过托大。
凤家在大源朝的地位,本就有些超然。她这么说,也不算是太过离谱,只不过是显得愈发没有脑子罢了——不管暗地里怎样,明面儿上总是要装装样子的。
特别像是凤家这种世家大族,最是要脸面,怎么可能纵容小辈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真是太没规矩了。
要被所有人耻笑的。
果然,还没等凤妧这话说完,已经有人阻止她了。
“妧儿,休得胡言乱语。”
随着这句话话音落地,在旁边儿潜伏着看了很久戏的凤老太太终于还是现身了。
她照旧穿着一身儿精致繁琐的豪华衣裳,端坐在一张锦绣软榻上,由四个健壮的仆妇抬着,缓缓从一丛最浓密的桃花背后走出来,很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可惜,她那一双眼睛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