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娆松开了他,因为少年很笨拙,吞咽不及,两人唇角分离时还牵出一缕淫|靡的银丝,沾染在少年悄然薄红的脸颊上。江盛娆见此便顺手给他擦了一下,待少年回过神来,更是从脸红到了耳朵尖,羞耻地连脚趾都微微蜷了起来。
“哗啦”几下,江盛娆掏出匕首斩断了锁链,细看竟和刑狱司的材质一样,都是用玄铁打造的。
少年一时失去了束缚,身上又伤痕累累,江盛娆担心他站立不稳,便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不用。”少年还因为方才的亲吻而轻微地喘着气,眉眼却已冷淡下来。
女子置若罔闻,直接把少年抱到了桌边,又从倒地的侍人里扒了件外衫给他穿上,少年身上仍旧泛着浅浅的粉色,不知是鞭打的缘故,还是怎么了。勾栏里的衣裳剪裁也极为古怪,不同于预想中的宽松,而是分外服帖地将少年的宽肩窄腰勾勒得极为露|骨。
就连布料也是若隐若现的,江盛娆略微皱眉。她顾及着少年身上的伤痕,咫尺间状似又搂又抱,又难免直接碰触到少年裸|露的肌肤,待基本穿好后,江盛娆才注意到少年胸口微微凸起的小粒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伸手轻轻按了一下。
“啊··”少年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放|荡的声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本来略有些柔顺下来的少年忽而如同炸毛的小兽般,腾地一下就要从女子的环抱中挣脱开来。
“照宁,对不起··”江盛娆连忙轻轻按住少年,有些歉意道。由于**的痛苦经历,少年心底一直还是很抗拒他人的碰触,然而身子又生得敏感,在旁人的讥笑谩骂中,少年忍不住更加苛责自己,害怕任何因亲密而产生的反应。
“都是我的错··和你没有关系的···照宁··”江盛娆轻哄道,她转而将少年抱起来,打算赶紧带他离开。
然而刚踏出暗阁,江盛娆便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叱喝:“揽春阁内进了流寇!现已被官兵全面封锁,阁内所有相关人等请配合官家搜查!”
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纷沓声,兵器出鞘的撞
击嗡鸣,混杂着阁里欢客好事被断的咒骂以及男子呜呜的哭啼。
“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清丽女子面沉如水,将将穿上镂金丝钮百花缎织锦衣,甚至因为仓促,领口还有些歪斜。赵柏清不禁抬手去替女子整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身子还黏腻得很,因为这一出还来不及净身边草草地穿上了衣衫。
女子毫无温情地打掉他的手,只指着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倌问道:“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除了打听阁主外,还问了些什么?”
苏柳牙关打颤,流着泪颤声道:“长得很平常··肤色偏··偏黑,脸上有几颗痣···除了··打听阁主··就··对对奴家··夸赞了几句··然后就··就饮了几杯酒···”
“没了?”清丽女子眼底森冷一片,隐约透出几分杀意。“你再仔细想想啊··”月泽跪在少年身旁焦急道。
苏柳哭丧着脸,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无非就是夸阁里的哥儿们生得好,夸他肤白腰细,说想瞧瞧阁里最好看的哥儿是谁诸如此类的**话儿罢了。
女子注意到了月泽,转眼向赵柏清问道:“阁里另外两个花爹呢?都去哪儿了?!”
赵柏清脸色微白,垂下眉眼道:“阁里近来新买了一名哥儿,正由他们在暗阁驯教。”
“哦?是什么样的哥儿还需要派他们两个同去?”阁里的花爹当初还是她从宫里的司闱里挑来的,江如絮深知这两人的底细,调|教起男子来可谓是老道至极。
“大抵原是官宦出身的公子,是以性子···”赵柏清话还未说完,便被女子打断:“去暗阁看看。”
十余名黑衣女子皆黑纱蒙面,手持长剑,本是静立于外,听得女子一声吩咐,皆往顶楼飞身而去。
江如絮看着赵柏清越发苍白的俊脸,状似亲密地摸蹭了一下,低声道:“柏清,你确实要比其他风尘男子要稍稍聪慧识礼些,而本王宠爱于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不负所望将揽春阁打理的很好···可千万别在心里颠倒了次序。”
江盛娆抱着少年在廊内才走了一小段路,便已觉不妙,她原是带了暗卫在阁外接应的,但是眼下溜不溜的出去都难说。在眼
尖地瞥见拐角处初显的一角黑纱时,江盛娆连忙闪身避入就近的一间厢房。
在发现少年不见后,她在府里连夜拷打审问,又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梁州,其实已经几夜没合眼了。江盛娆有些疲倦地微微喘息着,手上却不自觉地将少年抱得更紧。
随着女子的动作,少年俊美的侧脸更无一丝缝隙地靠在了她的肩头,柔软的乌发尽数地在她的颈项铺散开来,勾起丝丝痒意。少年靠近女子胸口的那只手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摆放,他不想伸手环住她,但又不想碰到那异常柔软的部位,愣了片刻,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还是犹豫地环在了女子的肩上。
厢房内点着幽暗的烛光,略有些刺鼻的脂粉香气不断地飘散而来,床帏后的一对男女正纠缠得难舍难分,浪声大作,层层帷幔如潮水般翻涌耸动,根本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