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大口大口地喘气,新鲜的空气吸入后,脑子清朗了不少。
“听你开口就是过山车,我还以为你是老手,又是第一次啊?”童无忌弯腰凑近陈一。
本在闭目养神的陈一睁开眼就是童无忌的脸,他默默地撇开了脸。
“嗯,第一次。第一次进游乐场,第一次坐过山车。”
“那我又赚了你两个第一次。”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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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刚刚在过山车上想到了什么?”
童无忌看着陈一,思考了一会儿:“在过山车上还能有想法?一冲下来,我什么都忘了。”
陈一微笑:“我想到以前上学的时候,物理课上老师用过山车来做动力势能的举例,但是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坐过过山车,听到同学们讨论坐过山车的体验的时候,我也只能哦哦哦地听他们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第一次坐上过山车。”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感慨。
也是,童无忌对陈一说的这些物理课上的举例确实有印象,但她也记得,当时老师为了让大家能够对这些物理现象有更深的体会,在班里组织了一次集体出游,就坐了一次过山车。
此刻她心里更多的想法,不是针对刚刚的过山车,而是和陈一截然不同的两种记忆。
百感交集的感觉让她想要开口安慰陈一,又怕自己说出来的是居高临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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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没事了,下一个项目去哪里?”陈一已经站起身来把他的盲杖拉开,轻轻点了点地,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我还没问你了,怎么换了一根棍子。”
“我特地上网买的,比较帅吧。”有些得意的语气。
“特地为了今天买的?”童无忌追问。
陈一一下就收住了笑容,犹豫着,“嗯”了一声。
“衣服和墨镜也是新的?”
“嗯。”
童无忌的脸上开始藏不住笑,好在陈一不怎么能看到。
“你这么重视今天的约会啊?”
陈一又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知道陈一受不了大型的机动游戏,童无忌也没敢主动再拉着他去那些刺激的项目,简单地给他介绍路过的项目,更多的时间都更像是在散步。
“这旁边是跳楼机。”
“跳楼机?我想试试。”
“那就去吧。”
“你不怕?”
“上大学的时候不是能买学生票吗,很多游乐园我都去过了,一个跳楼机算不了什么。”
“哦?还有学生票?”
“这个主题乐园,学生票和残疾人票一样,半价。”
“那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我们两个都能半价入园一起玩。”带点遗憾口吻的玩笑,让童无忌忍不住转头看着他。
“两个人都半价,和今天二人同行一人免单算下来是一样的耶。你没有错过什么,现在认识我也很好。”
“嗯,是很好。”
“陈一,能不能不要只跟我说嗯。”
“嗯。”
童无忌无语,拖着陈一开始往跳楼机的队伍去。
紧接着又是一阵心跳加速和尖叫的过程,陈一显然听得出,身边童无忌的尖叫是很放松的。那么几次替她推拿,都是在工作疲劳过度的情况下,她作为一个律师,又是一个人独立生活,想来有很多情绪想要宣泄都没有一个合适的口子。
“好痛快啊!”童无忌下来之后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陈一你没事吧?”
“没事。放心。”陈一拄着盲杖,隔着墨镜默默低头偷瞄身边的童无忌,是之前没有看到过的,格外愉悦的表情。
童无忌并没有发现陈一的眼神,转过头来:
“我们去开碰碰车好不好?就在旁边。”
真是一个大胆得惊人的想法。
陈一摘下墨镜认真地盯着童无忌的脸:
“让瞎子开车?”
童无忌伸手把陈一的墨镜重新戴回去,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陈先生,有点娱乐精神好不好,这是碰碰车,你看不见,到处乱开车乱撞才是尊重这个游戏。而且,你不想试试合法开车的感觉吗?”
陈一觉得自己被童无忌的歪理带跑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握在了方向盘上。
“这个游戏很简单,不用管对方是谁,你听到声音就往他们车上撞过去就对了。”
陈一牢牢记住童无忌排队时的叮嘱,但车一开,他的耳朵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捕捉童无忌的声音。
“啊!陈一你不要过来啊!”
“为什么总是撞我啊你撞其他人啊!”
童无忌嘴上叫得响,看到陈一被其他人围攻,还是忍不住加大了马力冲上前去加入混战。
“陈一,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