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人追回来。”项羽面色凝重,为今之计,只有他去了。
“可丁原那边怎么办?”如今项羽说到底还是丁原的手下,未经许可擅自行动的话,丁原那边可不好交代呀……
然而当事人却并不在意,反倒是一脸不屑,“本王岂是那丁原匹夫能驱使的!”
好吧,刘谢是绝对相信项羽的实力的,项羽办事她绝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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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走时已经是深夜了,刘谢又躺床上准备补觉,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
刘谢睡得迷迷糊糊,陈泰就把她从睡梦中喊醒了,卯时到了,该上坟、不对,是该上朝了。
刘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任由服侍的宫女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再给她梳洗穿衣,收拾齐整。
说实话,她现在都有点怀念董卓当家的日子了,至少她不用早上五点就起床去上那个批朝!
这群臣子也是讲究人,人人都知道她一个十岁的小屁孩不懂国事也轮不到她做主,但还是要把面子功夫做好,每天早朝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刘谢每天上朝就只需要坐在最上面当个吉祥物,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今天的早朝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几个利益集团争来争去。
这半个月下来,刘谢也算是看清了朝中形势,主要分为三个团体,一个是以丁原为首的并州集团,手里有兵权,腰杆子硬;一个是以袁隗、荀爽为首的士族集团;最后一个是中立派,说直接点就是墙头草,谁占上风就偏向哪边,以王允为代表。
而今天他们又因为如何处置董卓家产吵得不可开交。自董卓进京以来,横征暴敛,金银珠宝、粮食布匹堆满了整个太师府,是个人就馋得流口水。
丁原想据为己有,但其他人对这种吃独食的行为表示不满,觉得见者有份。
刘谢就静静看着他们表演。吵到最后,谁也不服谁,就暂且搁置。
按道理来说进行到这里就该下朝了,刘谢都准备收拾收拾走了,袁隗却又跳了出来:
“陛下如今年幼,先帝太后又早逝,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学业不可荒废……”
袁隗说了一大堆,刘谢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记得两个字——上学。
是的,她要上学了!
这个噩耗让原本就不快乐的她更雪上加霜,不是,她都穿越了,怎么还逃不出上学的魔爪?
“朕年岁尚小还不足以……”刘谢还没说完就收获了袁隗的眼刀,于是十分识时务改口,“正是学习的大好时光,就有劳太傅了。”
袁隗很满意刘谢的识时务,“一寸光阴一寸金,陛下已耽误多时,接下来学业繁重,更得抓紧时光,臣明日就入宫为陛下授课。”
刘谢:……
当皇帝要学些什么?刘谢表示第一次当,没经验,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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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刘谢十分好奇皇帝到底需要学些什么,就问起了身后的陈泰。
陈泰表示他也不知道,“奴婢去岁才进宫,并不清楚。”
说起陈泰这个小宦官,自从上次和董卓一战后,她就把其调到了自己的宫里,算是践行自己的诺言。
只不过她对陈泰出身、遭遇不甚了。刘谢觉得身为人家的老板,总得对员工有些了解,“陈泰你入宫前是做什么的?”
“回陛下的话,奴婢入宫前家中以务农为生。”陈泰跟在身后回道。
务农啊……她记得古代能有自己田地的都是良民了,算是生活过得还不错的那一种,因为他们下面还有没钱没房的流氓、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奴隶。
“那你怎么入宫当内侍了?”
陈泰闻言一僵,似乎是不愿提及,但碍于刘谢是皇帝又不好不回话:
“近些年黄巾猖獗,又连连灾荒,种的粮食颗粒无收,又被村里豪强霸占的土地,一家人接二连三饿死只剩奴婢一人,奴婢没了活路就进了宫……”
刘谢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放在她那个年代还是一个只会为成绩苦恼的高中生,可在这个乱世,短短几年却比别人一生过得都苦。
刘谢心情有些复杂,想安慰一下陈泰,可搜肠刮肚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就干巴巴说了一句“都会好起来的。”然后仓促结束了这个话题。
东汉末年百姓生活有多苦?刘谢在曹操的《蒿里行》中读到过这么一句:‘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1)。短短十个字刘谢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哀鸿遍野的画面。
无论国家兴亡,最苦的还是老百姓。从前她是看故事的人,除了同情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皇帝,是他们的君主,让百姓能活下去是她的责任。
是时候该干点实事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