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那他也只好开门见山。
听说是劝降,一屋子的人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郭汜、李傕,两人脸色更是难看得可怕。
马腾没再说话,保持沉默,反而是郭汜出言道,“我等又非反贼,何有劝降一说?袁隗老贼先弑董公,后挟持皇帝,把持朝政、一手遮天,此乃人所共知也。我等身为董公旧部,如今特为董公报仇,诛杀袁贼,以正汉室!”
说罢又十分不善接着道,“伯安身为董公旧部,不思为主报仇,反而为贼效力,是何道理?”
刘艾一时语塞,如此倒打一耙的,他倒是第一次见。要不是之前在董卓手底下干过,他还真以为董卓是什么大汉忠臣了。
刘艾还没想到反驳之语,韩遂又开口了,“伯安兄既来此处,不妨加入我们,早日弃暗投明,共讨国贼,匡扶汉室!”
刘艾:“……”韩遂不愧是造反起家,一开口就是老造反人了。
要他跟着这群人造反是不可能的。两月前若不是陛下仁慈他早就被袁隗当替死鬼砍了,如此恩德他怎能做这忘恩负义之事?
再退一万步讲,他一家老小全在雒阳,若他临阵反叛,是什么后果自不必多言。
刘艾稳稳心神,笑得恣意,“越之西子者,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者,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注释1)。诸位岂会不知?”
“这……”几人频繁眼神交流,都在各自的脸上看到了不解。
最后还是那少年将军冷冷开口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那少年将军话音刚落,刘艾便放声大笑起来,这让几人更加迷惑。
等笑够了,刘艾才正色道,“谁是忠臣,谁是反贼,天下人自有定论。某奉陛下圣命,特来劝降尔等。若尔等退兵,陛下宽宏,自不追究;若一意孤行,此刻温侯吕布正屯兵芒山,自叫尔等有来无回!”
刘艾此言确实让某些人动摇了,比如马腾。他本来就是想跟着捞点好处,所以郭汜、李傕找到他时便欣然同意。如今对方主将乃是吕布,恐得不偿失。
但仍有心如铁石的,比如郭汜、李傕。人是他们拉来的,主意是他们出的,两人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许久不言的李傕冷笑道,“吕布虽勇猛过人,但只凭他那五千兵马就像挡住我们三万人马,简直是不自量力!届时是谁有来无回还说不准!”
刘艾慌了,吕布只带五千兵马的事除了朝廷没人知道,对外都号称是五万精兵,到底是谁泄露给李傕的?
刘艾强装镇定,“稚然兄恐怕是被有心之人诓骗了,温侯手中可有五万兵马,何来五千之说?”
闻言李傕却突然大笑,越笑刘艾越慌。“诓骗吗?某的消息来源异常可靠。”
李傕说得如此笃定,刘艾心中难免起疑:莫非朝中有人和他们通气?
如果是真的,那雒阳岂不是危在旦夕?想到此处的刘艾背后发凉,不行,他得将这个消息传递回去。
“旨意既已传达,还望诸公慎重考虑,在下告辞?”说罢刘艾拱手告辞,可还没走出营帐就被士兵拦住。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诸公这又是何意?”刘艾一脸愤怒,但碍于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不敢妄动。
“将刘艾拖出去砍了!”李傕命令道,“我要拿他的血祭旗!”
士兵得了命令正要将人押下去,却被那少年将军叫住,“且慢。”
说完少年将军又对着马腾拱手,“父亲,刘伯安乃是皇帝使者,杀他恐有不妥。”马超年岁虽小,但也觉得李傕此种行为实在不妥,要是真把刘艾杀了,他们是反贼的事就锤死了。
马腾沉思半晌,才点点头,“我儿言之有理”说罢又命令道,“将人放了,好生送出去。”
刘艾虚惊一场,不由得后怕,使者果然是个危险差事。于是出营帐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希望快点远离这个豺狼之地。
离大门还有数十丈时,身后突然出现的李傕叫住了他。
刘艾认命闭上了眼。雒阳,他恐怕是回不去了……
*
远在雒阳的刘谢看到刘艾的头颅时,怒不可遏。
他们怎么敢?!刘艾是代表的她这个皇帝啊!马腾、韩遂不要里子,连面子都不要了?!
还有,马腾韩遂是怎么和郭汜李傕搅和在一起的?
两年前两人慌乱逃回凉州,手下部曲所剩无几,如何在短短两年间又死灰复燃?
李傕的此番行为不但激怒了刘谢,更是激怒了朝中一干人等。
文臣武将奇迹般地达成一致,纷纷上疏要与西凉军决一死战。当然这是在忽略极少部分不和谐的声音的情况下。
“陛下,郭汜、李傕等藐视皇威,此番又杀害朝廷使臣,臣以为应即刻抽调大军赶至前线,与贼寇决一死战!”朝上伍孚义愤填膺道,他的一番话语获得同时获得半数人的附议。
“太傅意下如何?”刘谢询问袁隗的意见。
“臣附议。”
征调大军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没有十天半个月完成不了。
在这期间,刘谢抽空去探望了刘艾的家人。可到了门口,刘谢踌躇不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