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咱们穷得也就剩下钱了。”
缓慢挪至叶景策面前,苏洛清讨好一笑,试探道:“我方才误会兄台了,不知兄台是假意凶我,实则暗中相助。”
“无妨,只要你别再骂我就成了。”叶景策弯眼一笑,苏洛清顿时尴尬地满脸通红,“为……为为表歉意,在下想请诸位去东煌楼中痛饮一番,还望几位恩人赏脸。”
“这我可拿不定注意。”叶景策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你得请示我们家小姐。”
“那敢问小姐的意思是……”苏洛清踟蹰开口,沈银粟撩起车帘,不等开口,倒见窦管家先错愕出声,“徐老?裴生?”
“窦管家?您也回离州了?”徐老亦有些吃惊。
见窦管家认识车内之人,苏洛清忙扯了扯窦管家的衣角,“窦管家,你快帮我说两句话啊。”
窦管家察觉到苏洛清的小动作,躬了躬身,谦卑道:“在下离州苏氏的管家窦远,这位是我家小少爷苏洛清,方才误解诸位,对这位驾车的公子出言不逊,实在失礼,还请诸位原谅,赏脸到东煌楼一叙。”
“郡主。”徐老小声道,“这苏家定也为赈灾一事而来,同他们一叙,或能有些帮助。”
“多谢先生提醒。”沈银粟点了点头,笑着同苏洛清二人道,“既然大家是旧识,那便叙叙旧也好。”
说罢,苏洛清面露喜色,指着对面的酒楼道:“那便是东煌楼,诸位随便点,尽兴畅饮。”
落座于东煌楼,窦管家便忍不住同徐老叙旧,徐老乃是离州城内德高望重的前辈,教导过的人不胜枚举,窦管家自然也在其中。
见窦管家与对方之人熟识,苏洛清的紧张也消了些,举杯同沈银粟与叶景策赔礼道:“苏某莽撞,耽搁了几位去见那位大人的时间,实在抱歉。”
“哪来的什么大人,不过是做戏一场罢了,小苏公子倒信了。”沈银粟笑了笑,话题故意往赈灾粮上引,“我们是来离州调查赈灾粮一事的,恰巧听闻门口官兵在为难小公子,又听徐老说了苏家之人的正直仗义,便想着帮小公子一把。”
“你们也为赈灾一事而来?!”苏洛清闻言一喜,拍手道,“实不相瞒,我此行正是奉家姐之命前来帮扶旁系救助百姓,另外调查这赈灾粮消失之事。”
一说到这儿,苏清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结果谁承想这离州的大门还没进,就被门口的官兵为难上了,我自认为给的钱不少,可他们偏偏欺人太甚,竟让我学狗叫!二位恩人说说,这如何能忍!可若真动起手来,且不说我如何,就是窦管家那老胳膊老腿,怕是得抬回苏家。”苏洛清道,“幸好有二位恩人相助,二位在离州若需帮忙,亦可随时到苏家找我,我定会鼎力相助。”
“那我便在此先行谢过小苏公子了。”沈银粟故意道,“我们不似苏家在离州的地位,只怕在查案途中遇到问题还要叨扰小苏公子。”
“那有何叨扰,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苏洛清话说至一半,突然灵光一现,“等等,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何不一起调查?都说人多力量大,几位不若同我回苏府,日后调查若需什么名头大可报我苏家之名,如何?”
苏洛清这话说得慷慨,窦管家却听得一脸心惊。
少爷,这几人您才认识几分钟啊!您就开始推心置腹了!您这般样子,怕是被人卖了都得给人数钱!
窦管家刚欲出口制止,便被身旁的徐老摁下。
“窦管家放心,这位姑娘可信。”
而今叶景禾还没到离州,他们更是私下调查,自然不好暴露身份,便对外称沈银粟为姑娘。
有了徐老的担保,窦管家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默许了苏洛清的话。
这一侧徐老心中满是担忧,另一侧沈银粟心中却满是盘算。
她在离京前曾了解过赈灾粮一事,当初为保赈灾粮能顺利到达离州,曾在离州设立监粮督官一职,可惜这官职后来都被当地商贾豪绅所买,既然这些监粮督官皆为商贾豪绅出身,而苏家又曾是离州巨富,与当地商贾豪绅相熟,那便可以借助苏家从这些监粮督官的角度着手调查。
眼下苏洛清这般说,正合了沈银粟的意,自然不会推脱,几句话便应了下来。
苏洛清性子直爽,见对方答应的利落,便更生喜欢,忙道:“敢问姑娘芳名?”
“银粟。”沈银粟道,她这云安郡主的封号天下皆知,但这真切的姓名倒未必人人知晓。
“银粟银粟,雪花之意,如此说来,我们当真有缘,这岂不是正应了我们今日雪中相见之缘?”苏洛清笑道,“而且姑娘这名字若是倒过来,谐音便是苏银,刚巧与我同姓,也方便借苏家之名行事,当真是巧妙!如此,我便称姑娘一句阿姐好了!”
“小苏公子当真豪爽。”沈银粟说完,便见苏洛清的眼神落在一旁的叶景策身上,犹豫片刻,苏洛清终是忍不住,试探着同沈银粟道,“其实……我好奇阿姐身边的这位阿京兄长许久了。”
“啊?好奇我?”闻言,叶景策放下了手中的馒头,侧首,正对上沈银粟同样不解的目光。
“你好奇我什么?”叶景策同苏洛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