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戎秋插手,只一个晚上就查出了大概。
无非是刘添福看陶青不顺眼,便在马蹄上做了些手脚,想造出一场意外,如此一来,陶青非死即残。
只是没想到最后上马的会是姚枝雪。
“……刘添福昨夜被刘家护送出京,看方向,应该是要去淮阳老家。”韩值道。
戎秋坐在上方,懒懒打个哈欠。
他昨晚忙到后半夜,才将将睡了一个时辰。
他闭眼揉了揉额角,哼笑一声,“他以为出了燕京我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你派人在半路上拦住他们,钱财和身份凭证全都劫走,让人暗中看着他,我要他一路讨饭去淮阳。”
至于他能不能活着到淮阳,就看他要饭的本事了。
“……是。”
戎秋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他,“再派些人分成三队,从街头到巷尾,把他刘家的店铺全都砸了,不让砸的就烧,别给他们留东西。”
三队一起砸,让他们转移东西都来不及。
刘家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正好一并收拾了。
韩值迟疑片刻,问道:“若有人拦截……”
“你指谁,嘉贵妃吗?”
戎秋支着头,似笑非笑。
“放心,她现在就是尊自顾不暇的泥菩萨,管不过来的。”
“是。”
韩值没动,欲言又止。
戎秋抬眼,“怎么?”
“殿下不去吗?”
这种事戎秋没少干,向来都是他亲自带人去砸的。
戎秋沉吟片刻,虽然他最爱看这种热闹是没错,但还有件事他没弄清楚。
“我就不去了,你们动作利索点。”
安排完之后已经快到中午,戎秋直接去了姚枝雪的寝舍。
推门前他想到了昨晚的事,抬起的手又放下。
他在门口晃了一会,想着过会该怎么和她说话。
他的影子在门口晃来晃去,姚枝雪等了一会,索性直接开了门。
戎秋被她吓了一跳,脑子里想好的东西也全忘了。
“我、我正要进去呢。”
姚枝雪并未揭穿他,侧身让他进去。
戎秋很少来她的寝舍,昨日又太晚,也没仔细瞧,今日才算看清。
她的东西很少,而且这么打眼一看,基本都是他送来的。
就连桌上的那套茶具都和他的是一套的。
姚枝雪为他倒了一杯茶。
戎秋抿了一小口。
他不懂茶,只能尝出比他平时喝的茶要更甜一些。
戎秋清了清嗓,将刘添福一事说出。
姚枝雪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她表情倒是很平静,戎秋一顿,问道:“你在想什么?”
姚枝雪沉默一会,道:“我在想,倘若出事的人是陶青,这件事是不是就被随便揭过了呢。”
如果是陶青出事,学院虽然会查,但刘家定会想办法遮掩,最后也只能归为意外。
姚枝雪又想到之前在一品楼那次。
难道无权无势的人,就只能任人践踏吗?
说到陶青,戎秋问道:“你昨日为何要替他上场,不是说好了我与你一起吗?”
“是不是陶青他——”
“是我主动要求的。”
“……什么?”
他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是我主动要求的,我想早点考完回来休息。”
“……”
戎秋是真被她气笑了。
“你就算想帮他遮掩,也该想个像样的理由吧?”
姚枝雪故技重施,又想像上次一样去牵他的手。
戎秋这回却是不让了,他站起身避开。
“姚枝雪,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在害你?”
他看上去被气得不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狠瞪她一眼。
“那个陶青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姚枝雪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就是我主动要求的,和他没关系!你不要动他。”
陶青来找她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了,只要戎秋想查,肯定能查明白。
与其费尽心机地去瞒他,不如直接告诉他。
“不要继续查了,就当做是我要求他和我换的。”
戎秋:“……”
死一般的寂静。
他这次是真动了怒,连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有时候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对于陶青是幕后主谋这件事,他也只是隐隐有个猜想。
毕竟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他还没来得及查证就先来找她。
她与陶青相处的不错,他不是没有感觉。
来之前他还在想,若是她知道是陶青设计她,心里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所以才想旁敲侧击,看看她的态度。
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甚至还为陶青遮掩!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想来她与陶青早就串通好了才是。
那他忙来忙去,瞻前顾后地又算什么?
他目光冷凝,连周身的气息都有了变化,姚枝雪终于意识到他在生气。
他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