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两个,四面八方开始不停有人冒头。
任逍跨在马上,大约数了一下,竟有三十来人。
而自己这边,加上趟子手,也才四个人。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土匪头子出来说话,那是个络腮胡的汉子,眼神凶恶。
任逍没想到劫镖的土匪居然如此险恶,也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多人。
出门在外,他们代表的整个高枕楼。人可以死,镖不能丢,更不能不战而逃。
一场撕斗就此展开,一时间寂静的森林成了战场。
两名镖师和一个趟子手纷纷被俘,任逍也快支撑不住土匪的人海战术了。
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一队人马。
土匪头子见状,便让手下带着镖师和趟子手撤离,自己上前和任逍缠斗。
任逍赢他容易,但是关键还有人质在他们手里,此时情形依然对他很不利。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任逍和土匪头子不得不停下来。分别隐入林中,等着伺机而动。
任逍藏身在枝叶繁茂的树上,看着脚下的仪仗和官旗,以及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认出这官员是太原总督,静贵妃妹夫的死对头。
任逍想到他是静贵妃的宿敌,立马有了主意。
正想着,突然那仪仗停了下来,原来是太原总督下令休整。
太原总督从马上下来,就在任逍藏身的大树下坐了,闭目养神。
他的手下见他闭上眼睛,怕吵到他,便都离得远远的休息。
任逍在树上打量太原总督。
任逍左肩上挨了一刀,他看着太原总督的脸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血已经浸透了衣袖。
一滴血滴下,好巧不巧地滴到了总督的额头。
总督蹙眉,以为是鸟屎,从怀里抽出帕子擦了一下,却看到是帕子上是红色的。
这时,又一滴血滴下,滴到了帕子上。
太原总督猛地抬头往上望去,正好和树隙中一双灵动飞扬的眼睛对上。
“何人?”
任逍没想到就这样被发现了,只好报上名号。
任逍那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绝美的唇形,让太原总督想起了任逍的父亲。
“你说你被劫镖了?人还被劫走了?”总督问。
任逍用脚勾住树叉,倒挂在树上点点头,并开口请求他派人剿匪,救回自己的镖师和趟子手。
太原总督没说答应,只是问:“那土匪头子长什么样?”
任逍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描述了一遍。
太原总督闻言,说:“是侯雷啊,正好我挺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任逍问他。
“他跟静贵妃的妹夫交好,你作为江湖人,不清楚么。”
“什么?”任逍猛地望他,脱口而出问道:“不可能吧?侯雷是土匪!”
“你真这么想?”太原总督蹙眉。
任逍愣了一下,问:“您有什么高见?”
太原总督莫名其妙地看了任逍两眼,耐着性子说:“那个侯雷,我看着不顺眼。他的人头,你送我,我就帮你。”
太原总督之所以对侯雷有印象,就是因为候雷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土匪。
候雷把一柄自己深爱的兵器抢了。那把兵器舞动起来游走如蛇,能杀的人措手不及。
太原总督也是一个武痴,特别喜欢收集兵器。
可是候雷劫财也就罢了,转手把兵器送给了静贵妃的妹夫。
任逍哦了一声,心想太原总督好心机,这不是让自己涉及朝廷的明争暗斗么。
他抬头看了看林子,知道侯雷还没离开,并且大约预测出了侯雷的藏身处。
他把大概位置跟太远总督说了,然后让他的人,包饺子似的在侯雷四周潜伏,将人逼出来。
“把他逼出来,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任逍这么说。
太远总督本想嘲笑任逍不敢亲自上,听到后半句话,想了想,便按他说的吩咐了下去。
很快,侯雷就露了行迹。
任逍眼中燃起熊熊杀气,拖着他那把重刀就朝侯雷走去。
两人斗了几招,侯雷明显体力不支。
这时,任逍一个踢脚借力,把那柄重刀踢起,刀尖雪光凛凛,抛到高处又借势下劈,一刀一人劈得痛快。
侯雷惊险地翻身一滚避开,那一躲十分狼狈,分明已见颓势。
刀刃劈到他身后的大树上,卡住了。任逍反应迅速,一脚踩到树干上,借力提气,将刀拔起转身再次挥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任逍挥出刀,刀的力又带着任逍。
人挥刀,刀拖人,以腰为轴,任逍把重刀耍得明明明白,林间的落叶被她的刀风带起,在空气中狂舞。
他轮动右臂,把手中沉甸甸的大刀挥劈出去,带出的刀风凌厉,呼呼作响。随着他嘴里喊出的一声暴喝,刀刃直接砍进了侯雷的肩上。
霎时血液四溅,喷了任逍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