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服用莴胄?这是我们高枕楼的禁物。到底是谁给你吃的?”
似乎是嫌脏,蟒蛇妖不断用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腹部,这条野性难驯的蟒蛇妖,终究还是无法与反抗她的人类抗衡。
“你以为我不能疗伤吗?”蟒蛇妖还在大放厥词,“等我恢复了,一定会把你吃干抹净!”
“莴胄这种东西,只有死绝了的生物服用了,才能‘起死回生’,可是身体却会不断萎缩。”任逍说,“高枕楼失窃莴胄,就是我来的原因之一,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一定让你体面地离开人世。”
“哈哈哈哈哈!谁喂我吃的!既然是这样的好东西,你们人类又怎么会愿意割舍!”阿渠愤怒地大笑起来,表情令人毛骨悚然,“若不是我误吞,恐怕早就被涂村长还有盘瓠村的村民赶尽杀绝了,就是为了我肚子里的莴胄,我才能苟活到今天啊!”
蟒蛇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能吞了你,真是遗憾!”
“误吞?这东西你是在哪里误吞的?”任逍拿着鞭子,扫过蟒蛇的眼睛,继续审问。
“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蟒蛇妖深深地凝望了任逍一眼,“虽然我们蟒蛇妖饿了就要吃人,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吃,你若不是因为这张脸,怎会值得我去吃?”
“你能从我的肚子里出来,也是奇迹,”蟒蛇妖若有所思,“和你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我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了,活着也是浪费生命,不如去陪神女只是。他把涂村长和盘瓠村当做挡箭牌,耍弄了我,这份仇恨,永远不会消散。”
“的确永远不会消散。”任逍把莴胄递给马夫,那莴胄上吸附着蟒蛇妖的仇恨,已经膨胀了不少。
“这闹心的故事结束了。”任逍点点头,似乎已经对和蟒蛇妖一问一答感到厌烦,“我会把你和麻袋里的尸骨葬在一起的。”
任逍不理会蟒蛇妖,走到湘湘面前,把她散乱的额发拢到了耳后,“累了吧?我们走。”
湘湘含糊道:“走吧。”
马夫罗师傅又从树上跳下来:
“刚才真是惊险。任公子明明可以动用痴情骰去唤醒蛇妖,为什么要动用蛮力?”
任逍笑起来:“不错,开始指手画脚了。倒是你,涂村长和他儿媳妇看好了吗?”
罗师傅抱拳:“知道任公子赶时间,一直用上山前携带的干粮招待着他们。”
“涂村长的儿媳妇,叫什么名字!”湘湘拉住罗师傅,“是不是叫月鹭?”
“嗯,他们二人不敢轻举妄动。任公子,这个结界快要撑不住了,我们快点离开吧。”
湘湘回头望了望死去的阿渠-----有什么疑问盘旋在脑海。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月鹭和阿魉结婚之后,为什么阿渠又在路上说,她的父亲是卖蜜蜂的男人?
为什么她对盘瓠村这么大的仇恨?渠魉村,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只有涂村长知道了吧。
可是当他们三人一瘸一拐走到密林的出口时,却看到,又是一条蛇,在啃食着涂村长。
“啊啊啊啊啊!你不能吃我!你答应了阿魉的!”
“你根本没把阿魉当儿子,我干嘛还要把他当丈夫。”那条蛇说。
听到动静,蛇转过身-----那蛇身上,赫然是儿媳妇的脸!
“你们打扰到我进食了。”儿媳妇冷冷地说,“罗师傅,你的干粮喂不饱我,所以我只好用涂村长垫垫肚子了。”
湘湘倒吸一口凉气。
她对儿媳妇的印象,仅限于梦里她被称呼为“月鹭”时,在渠魉村和情人表白的模样。
至于刚来九黎时,在涂村长家里做客时,她也总是盘腿坐在地毯上,因为不能上桌,她就捧着米饭吃个不停,涂村长把孙子从她手里抱走,她也很放松的模样。
那潋滟的眼眸里,曾经倒映着对情人阿魉的依赖,她有艳丽的容貌,偏偏性情乖巧温顺,所以自己才从没有想过,她也是蛇妖吧?
美女蛇垂下睫毛,她的嘴角沾着涂村长的血,她露出酒窝:
“我帮你们吃掉了涂村长,可合你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