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也来源于你们高枕楼?你们高枕楼的宝贝真是多啊。”月鹭挑挑眉,“很可惜,我不知道,只是当我喝下他敬给我的酒,被大家簇拥着跨入洞房的那一刻,我就无法忍耐想要饮人血的冲动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味道,湘湘这才意识到,是装着白霄尸骨的布袋子已经遮掩不住味道了。
“这可怎么办?”湘湘问。
“白霄殿下是阿魉的主子,我自然会好好安葬她。我要回我的故乡了,九黎什么都没有了,我想重回家族。”月鹭难过,“至于白霄殿下,只能在我族的陵墓安息了。”
“你怎么可能什么牵挂都没有呢?”任逍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还给阿魉生了一个儿子吗?那儿子倒是真真正正的人啊。”
月鹭把头埋进沙砾,似乎在忍耐什么。
等月鹭再次把头抬起来,她的眼睛里已经布满泪水。
“我的儿子早已不在人世了!我生下的绝对不是涂村长抱着的娃娃!我记得我生的是女儿,这个儿子,不过是涂村长找来糊弄我的!可是我只能装作不知道!我和阿魉的孩子,是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猜测,我的孩子恐怕早已被涂村长背后的势力带走,要么就是被涂村长吞吃!”
说到这里,密林忽然刮起了大风,风儿卷罗树叶,叶片落到脚跟前,湘湘听得心凉。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湘湘说。
“原来那涂村长的孙子什么都不是。”任逍皱皱眉头,“之前我还想要利用这小孩子逼你们说出实情,原来没有一个人在乎他。”
“其实我每天扮演着涂村长的孝顺儿媳,也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我真的就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妇人。涂村长收养的孙子,一定程度上的确缓和了我的无助和不安。可是涂村长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和阿魉的女儿!他为什么会认为,他可以用一个人类小孩糊弄我呢!”月鹭闭上眼,眼眶早已暗潮汹涌。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啃食他?”任逍追问。
这样的问题湘湘是断然问不出来的,可是任大哥和自己不同-----他是抱着目的来的,对月鹭的故事不感兴趣。湘湘也能理解任逍的理性。
“我和阿渠不同。阿渠想要复仇,于是她固执,借着每次上门讨饭的机会,想要打听到涂村长背后势力的情况。而我的世界因为失去丈夫早已颠覆。我对白霄殿下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把涂村长杀害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如果以他儿媳妇的身份伏低做小,也许天长地久,还能知道什么。”月鹭笑了笑,“不过我能理解阿渠,我失去的是阿魉,可我曾经得到过炙热的幸福呢。但是阿渠呢,她不仅失去了阿魉,还失去了白霄殿下,还失去了…渠魉村。”
“为什么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要杀害白霄殿下呢。”任逍把玩着莴胄,漫不经心地问。
月鹭眼中的缱绻忽然被茫然取代:“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要杀害白霄殿下?怎么会!他并没有想杀害白霄殿下!他虽然渴求白霄殿下,但是从来没有动过杀心啊!”
“什么!!!”湘湘和任逍面面相觑。
之前阿渠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和任逍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用箭割断了白霄殿下的喉咙!
“我不知道你们对白霄殿下的死因有什么误解。”月鹭晶莹剔透的淡紫色蛇鳞在密林中散发光芒,她纤长的尾巴抬起来,蹭蹭湘湘的脸,“白霄殿下是一个和你一样,看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谁又想要让她死呢?”
湘湘表情阴沉,难道…阿渠的口述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