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上刺过来!
“倏”的一声,下一秒,任逍就跳了进来,把老管家推出了衣柜!
“你找死吗!又来皓月汀!”任逍看到被自己推出衣柜的人并不是梅珊或是吴湘湘,而是老管家,气得扭头大骂。
他回想起那镜匣和被梅珊砸过的镜子,似乎是季老爷元配夫人的遗物,就立马往皓月汀赶来。
回头望向敞开的衣柜,任逍这才发现,那镜面中的女子手持的雕刻刀,好像真的把自己的脸划破了!
“你是谁?”任逍问道。
“鬼,鬼啊!真的有鬼!”老管家吓得大叫,“见鬼了,救命啊!”
老管家没有想到的是,任逍居然把镜子捡起来,眼看那镜面离任逍越来越近,任逍却牢牢地抓住镜柄,“你是谁?”
可是镜面上的女人就如同发狂一般,拿着雕刻刀就往镜面上划,可是镜子除了梅珊曾经砸出的裂痕,什么都没有。
任逍闻到自己额头上浓重的血腥味,却没有去管:“你回答我!”
手腕上传来刺痛感,看来镜子里的女人,可以伤害镜子外面的人,却出不了镜子!
“快把镜子砸了啊!还等着干什么!”老管家已经吓尿了。
下一秒,镜子里的女人却消失了!
任逍不信邪,用力的伸手拍打镜子,镜子却只有自己受伤的脸庞,再也没有女人的踪影。
任逍气得放下镜子,转头踢了管家一脚:“都是你坏了事!”
“哇!原来真的有鬼,原来真的有鬼啊!”老管家哇哇大哭,“季府闹鬼了,季府真的有鬼!”
“好了。”任逍凶巴巴地教训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如我有胆量?我不是驱鬼师吗?我都不怕,你哭什么啊!”
“师傅,你没看到吗?刚才先夫人拿的刀子,都要刺入你的皮肉了!你却拿她没办法!”老管家道,“那不是鬼是什么?”
“她是季老爷的元配吗?”
老管家鼻头一酸:“我真的没招惹过先夫人啊!为什么她却要引诱我进柜子,还要杀我!”
任逍想起梅珊之前故弄玄乎,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你,不许把刚才所见所闻声张出去,听见了没有!”
“你别想再威胁我!”老管家敬酒不吃吃罚酒。
任逍蹲下来,温柔地替老管家抚平领口的褶皱:“好啊,那你去禀告老夫人和老爷啊,我看谁相信你!”
想起梅珊之前数次大喊闹鬼,大家都只当梅珊扯谎,老管家这才沉静下来。
而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实则高傲的驱鬼师,真的能相信吗?
任逍起身,看来湘湘没有待在皓月汀,而是回客房了,自己必须赶紧跟她碰头。
当在客房里来回走动的湘湘看到推门的任逍,连忙扑上来:
“你可算回来了!”
“为什么不在皓月汀等我?”任逍合上门。
“那梅珊说话半真半假,她的话太能迷惑我了,我不想继续待在皓月汀。”湘湘正想着怎么跟任逍讲自己躲在衣柜里时看到的景象,任逍忽然道:
“我觉得,皓月汀可能真的…有鬼。”
“你也这么认为吗!”湘湘抬头,“我先前心肠发软,一直认为是梅珊喝了下了致幻草药的茶水。”
“我也弄错了,认为那梅珊是季夫人和季老夫人心头之患,可是如果真的讨厌她,为什么又要答应三少爷,把梅珊娶进来呢?”任逍叹气,“我们为了鲛人的托付,顾此失彼,已经错过了了解真相的最好时机。”
“我,我看到…衣柜的镜子里,有个女人。”湘湘试探地说。
“我也看到了!”任逍露出艰难的笑容。
二人四目相对,没想到一晚上他们看到了相同的事情!二人一时忍俊不禁,为这荒唐的话笑出了声。
忽然看到任逍额头上的血珠,湘湘连忙起身:“你,你受伤了!”
“我待会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任逍一边撕下道袍,一边对湘湘道,“你快回忆一下,怎么驱鬼?”
“我们真的要驱鬼吗?”湘湘努力回忆着从蒹葭山庄借来的话本,“嗯…如果是皓月汀这样的,好像需要黑鸡血和黑狗血。”
“那就按照你看过的话本小说,依葫芦画瓢吧。”任逍道。
“我听梅珊说起三少爷,三少爷似乎依旧对这段少时情愿难以舍弃,待会我们去皓月汀,要不要考虑一下男鲛人?”梅珊不由自主又讲起跟梅珊有关的事情。
“那就看梅珊自己的造化了。”任逍搬来香炉,点燃缕缕淡香,“我们先睡一会儿吧,待会要顶着黑眼圈去见季老爷和季夫人了。”
“我还得养精蓄锐呢,他们买来黑公鸡,我虽然是杀猪的,但是黑公鸡也差不多。”湘湘拿出杀猪刀,“没想到我这杀猪刀居然真的有了用武之地。”
湘湘没有给任逍看她桑树下挖到的东西----那是一双绣花小鞋,上面绣着和镜子周围一样的鲛人和海底图案,鞋底还有七个字:
“扶南云生结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