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将杏花饼递到老人的手中:
“看,这味道绝对不比你娘做的差。”
老人摇摇头:“姑娘,你没到饭点就把食物送过来了,要是这杏花饼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嫉妒死我?”
老人姓吴,头发早已花白。他贪图宝藏,靠着一身武力闯上了十六层,快要到十八层了,却放弃了可以挑战柳万年的机会。
白苏问他为什么停下了征服的脚步,吴老头说,想要打败柳万年,靠的不仅是刻苦,他绝对玩不过柳万年。
白苏想要通过吴老头知道柳万年的一切。
柳万年的生辰,柳万年的过去,柳万年是何时以云生结海楼为据点,打造一个这样的邪恶的生存环境?
她只能求助于在云生结海楼里活了许多年的吴老头。
吴老头啃着杏花饼:“唉,我本来是想要发了大财,给我的双胞胎弟弟娶个美娇娘,衣锦还乡的,没想到在云生结海楼被困到这个岁数…有生之年能吃到杏花饼,已经是上天垂怜…”
“吴老头,以后你想要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白苏对着放饭的铁窗小声道,“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要早做打算,你在十六层这样待下去,恐怕不能善终。”
“你给我送一坛好酒过来,我就答应你。”吴老头说。
“吴老头,酒这种东西,不能送进云生结海楼。”白苏说。
“那你说个屁!”
白苏好声好气:“我听说,最近云生结海楼来了一位姓任的少年,约莫十二岁,已经把很多年纪比他大的老手踢下底层了。我和你有交情,所以我才来通知你,小心防范。而且那个十二岁的少年,和柳万年的徒弟玛哈咖腊有约定,他答应了玛哈咖腊,一定要努力,争取早日挑战柳万年!”
“他不可能攻陷十六层。等他来到十六层,说不定我早死啦!”吴老头舔着沾了杏花香的手指头,意犹未尽,“而且即使我登上十八层,还是要面临十七层、十六层的新人,这样的反扑带来的压力感,我可承受不起啦!”
“吴老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算计你?”白苏已经好久没有听说柳万年被挑战的消息,她没能亲眼目睹认识的人和柳万年打上一场,根本不清楚柳万年的实力究竟出自哪一家,甚至连柳万年是否为凡人都不晓得,“吴老头!只要你愿意继续登楼挑战,我悄悄给你酿酒,好不好!”
吴老头低吟:“‘白头悼古风霜里,老木沧波无线悲’,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被你如此利诱,就不能让我享享清福吗?”
“好啊,以后我托别人来给你送饭,也再也不特意给你做什么家乡小吃了。”白苏生气了,“你真以为我是来跟你交朋友的呀!”
“嘿,你是不是真的跟我这老头儿做朋友,我不清楚。”吴老头剔着牙,“但是你没有机会和实力了解柳万年那个大魔头,又怕那少年的竞争对手以后被玛哈咖腊收拾掉,所以想让我替你打探柳万年的消息,是不是?”
“就算打不赢柳万年,又如何?”白苏继续怂恿,“你不被柳万年收拾,以后玛哈咖腊一手教导的十二岁少年,就要来找你麻烦!那玛哈咖腊报复心强,欺负过十二岁少年的人,都被她暗算了。等那姓任的少年来找你,你不放水也要放水啦!”
“无论我是否登上十八层,我一辈子都困在云生结海楼啦!”吴老头拍拍大肚腩,“就算老年找到了扶南国的宝藏又如何呢?我还是选择静观其变吧。”
白苏待在云生结海楼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她左右看看,知道不该继续久留,只能匆匆离开。
残烟暮雨中,白荪坛走上前,递给白苏一把伞: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多谢你做的升降梯,要不然我得自己爬楼一层层送饭了。”白苏接过伞。
“白荪坛,你是晖朝哪里人?”白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勾起白荪坛对家乡的思念,“在哪里高就?”
“不算高就。”白荪坛似乎心情很好,居然全部袒露,“我爹是徐州人,他一辈子呕心沥血,也只做到了参知政事这个位置。我在太子被废前,被调兵部,本来是准备接兵部员外郎这个位置的。”
“若我们回到晖朝,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哪里的生活。”白苏有些慌乱,她从小在深山和大巫贤一同生活,不是很了解朝堂的事情。
“做官可比管理云生结海楼简单多了。像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恪尽职守即可。若想要建立一番事业,呕心沥血,皇帝陛下看在眼里,不会薄待的。”白荪坛接话。
“啊,是吗,”正说着,白苏已经和白荪坛抵达云生结海楼的底层,“早就听说晖朝如今的皇帝,将…锦绣河山治理的井井有条…万人、人…称颂…”
努力和白荪坛交流的白苏,看起来是那样的笨拙可爱。可是下一秒,含笑的二人都沉默了。
“看来钟诣忘记收拾了。”白荪坛咳嗽了一声。
眼前白骨成山,那一抹猩红色吓得白苏崴了一跤。
“所以,底层的人死了,都是钟诣负责清理收拾,而不是你,对吗?”白苏手脚冰凉。
白荪坛语气委婉:“没有特意的分工。不过我为了调整云生结海楼的机关,已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