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大雪纷飞,四周的枝丫晃动着,偶尔甩下一朵不知什么品种花瓣,无声地落在窗边,聆听着外面的风雪较量。
青衣依旧是一身白衣,抬眼望着远处,孤寂中隐隐透着些悲凉。
顶楼内,炉子的炭火依旧热络地活动,炫耀着它仅剩不多的温暖。映月拿着厚厚大氅靠近,轻手将白色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映月,你说,长枫那丫头,是不是喜欢上余修远了?”他的脸色没有变化,言语间也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但是熟悉他的映月看得出,他不同以往的神色。
映月:“长枫姑娘的心意,映月不知,但是映月知道,喜欢不等于拥有,拥有也不等于喜欢,长枫姑娘自己或许也不曾明白自己的心意。”
白色的衣袖伸出氅衣,将刚才呼呼地刮着凉风的窗子关了起来。
长枫的屋内,两个人影谈笑风生,屋外的寒风嘶哑地敲着门窗,也没有动摇思绪分毫。
朝廷的户籍管理属于十分松懈的程度,根本没有比较完善地记录每个人的信息,只有轻描淡写带过的名字,出生地,户籍归属等。
而骗婚这种,如果对方不说,根本没办法知道。与当铺先前遇到的当铺信任危机一样,基于朝廷对信任度和婚姻状况等的忽略,整个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就已经波涛汹涌。
长枫坐在床上,接过余修远递过来的糕点,陷入一阵沉思。
余修远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色,也看着眼前认真思索的女子,嘴角时不时泛起一阵笑意。
“穗心,”长枫忽然叫喊一声,穗心擎着手,小跑着进来,朝着二人行礼后,轻声问,“怎么了?”
长枫满脸坚定的神情,攥着只吃了一小口的糕点,出声道,“让那个女子过来,我要同她聊聊。”邪祟的眼神稍纵即逝,余修远精准捕捉,但是没有戳破。
余修远走了,穗心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去,一会儿,那个女子就被带到了长枫的床前。
女子一见她,立刻跪下,“谢姑娘舍命相救!”
长枫笑了笑,也没有让她起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既救了你,你便是我的人,以后,”她停顿,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身影。
女子泣声道:“以后姑娘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看来的确是一个可靠的人,长枫心想,欲死之人,被她这么一救,第一时间不是破口大骂她多事,而是对造成的后果进行赎罪。这哪里是真的想死,只不过是暂时找不到一个存活的借口罢了。
长枫面无表情地说:“行了,你之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话音刚落,她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地下跪着的女子久久不出声,她便大手一挥,“以后你叫叫随心吧,随心所欲的随心。”长枫背对着随心,但是却感觉到有一个感激的身影在她身后,默默地吸着鼻子。
穗心看着随心出去后,进来就低着声音问,“姑娘?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长枫将许久没有伸展过的双手,朝着周边伸了伸,苦笑着说:“你别多想,我这不是想着,给你找一个伴吗?”
穗心半信半疑地挠了挠头,继续问,“那名字呢?为什么她叫随心,就和我差了一个字。”
少女纤细的指尖落在她的肩上,将她眉眼间的紧绷用手抚平,“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用比较。”
穗心听了这话,那一脸没心没肺的机灵劲儿又上来了,“姑娘,你有没有感觉,公子待您很不一样?”
长枫扶额冷笑,“停止你的想象,一会儿我要出门,你去准备一下。”
穗心眯眨着大眼睛,企图从她的表情上读出一丝的羞涩,但是很快就被长枫撵了出去。
映月阁是长枫每个月都来的地方,只是之前都是自己来,穗心为了之前的事,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出门,没办法,长枫就只能左手一个穗心,右手一个随心,看着这两个姿色不俗的丫鬟,不少的路人都对中间站着的长枫充满敬意。
之前她也是走的这条路,但是一个人,肆意随性,一溜烟就跑上了顶楼,现在带着这两个丫头,倒是不自觉地矜持起来了。
穗心看着她越走越上去,不禁出声问,“姑娘,我听说这映月楼越往高处,价格越贵,我们不然就在下面随便找一间包厢吧?”随心朝着穗心附和道。
长枫哑口无言,只是朝着上面走。
到了顶楼的入口处,一个守门的小厮朝着她行了行礼,直接就打开让她进去了。穗心看着这个守门的小厮,与一旁的随心轻声道,“我听说映月阁的顶楼是老板的私人领域,难不成姑娘还认识这儿的老板?”
声音虽小,但到底是在长枫的身边说的,她也是一字不落地全都听到了。
长枫迈着重重的步伐走到顶楼,朝着一旁的坐垫直接就坐下。距离长枫的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在煮茶,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她,宠溺地说:“过来,茶刚好。”
清冷的声音加了几分温柔,简直就是人间难得的声线,穗心推了推坐着的长枫,示意自家主子理会一下别人。却不料这一切被白衣男子尽收眼底,说:“不用叫她,一天天的,可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