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修远大早上就被圣人召见了。长枫听到声响,也逐渐没有了睡意。
“穗心,”长枫睡眼惺忪,叫唤了一声。
随心端着脸盆进来,“姑娘,穗心姐姐不在,她去铺子去了。”
长枫慵懒地伸了一下腰,歪着脑袋后知后觉地说:“这么早?”
当铺是长枫的,但是作为老板的她,却鲜少到铺子里。一个多月来,长枫都是让穗心代替自己去的,穗心虽说是余府的人,但是对于长枫却是忠心得很,因为她身边这两个丫头几乎是清楚她名下是有一个铺子的。
长枫起身,将毛巾浸到脸盆里,没有拧,直接就搭在脸上。随心看着她,不解道,“姑娘,为什么你洗脸不拧毛巾啊?”
长枫站在,脸仰着朝上,呼吸均匀在毛巾上此起彼伏。
“这样能清醒。”她淡淡道。
随心挠头,显然没有理解她这么说的意思。在她的眼中,长枫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喜欢关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就比如早上必须是湿漉漉的毛巾唤醒她。
“随心,你信不信,一会儿余修远就回来了。”长枫清醒地迈出房间,享受着满院的春色,眼角像是见到美景的小朋友一般。
随心正准备反驳,却径直对上余修远朝着院子走来的身影。
长枫认识余修远快两个月了,可以说,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余修远的神情,比如今天,余修远一脸的不悦还有着急,八成就是圣人将春闱的案子交给了他。
长枫没有上前迎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站在院子中,等待着来人的开口。
“吃早饭了吗?一起吧!”余修远神色严肃地说。
“好呀!”长枫笑了笑,像是没有想到余修远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长枫随意地拿过包子,将一旁的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勺,一脸享受地说:“大人,这粥很好喝,你多喝点。”
余修远看了她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二人吃了很久,直到长枫放下筷子时,余修远才缓缓将皇上交代的任务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长枫听着他说,时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心要不是将打探到的消息已经告诉了长枫,差点连她都心里长枫此时的惊讶。
余修远眼色逐渐严肃,就像是在审问一个很有嫌疑的犯人一样。
“你,”余修远半天就说出一个字。长枫正欲追问,却被一句“算了”打断了。
余修远今日很奇怪,像是得知了什么事情一样,长枫凭借女子的直觉想了想。莫非是她的身份?不可能,京城根本没人认识她,就算是太子和皇后,多年不见也绝对不会认得出她。可是除了这些事,还有什么事会让余修远如今严肃和认真呢?
长枫见余修远没有准备深追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先办正事吧。余修远也许只是存在怀疑,还不至于让她主动暴露自己的底牌。
长枫假意回房换一身衣裳,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立刻对随心说:“等会儿你伺机找余修远的车夫打探打探,余修远今天早上都去了哪里。我要具体的。”
随心点点头,帮长枫很快就换好了一身浅蓝色的裙裾。余修远看着她,目光像是一直萦绕在她身边一样。
一旁的随心打趣儿道,“大人,我们姑娘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呐?”
余修远对上长枫一脸疑惑的神情,连忙转身,大步地朝着马车走去。不知是因为顾虑到长枫上车时的不便还是停下来调整呼吸,余修远的步履逐渐慢下来。
二人肩并着肩走,长枫准备上马车时,余修远主动伸出手,细心地护着她上去。坐在马车上的顾允,见到这个情景,表情逐渐疑惑,这么看起来,公子和长枫姐还蛮般配的。
随心站在马车的一侧,注意到顾允的目光,眼神瞬间犀利地对上他。顾允瞬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默默地转身,视线重新回到前方。
马车内,时而飘起窗帘成为唯一的声音。长枫思索着余修远的反常,余修远眼眸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水,寒意不自觉冷了几分。
良久,余修远才开口,“昨天是春闱考试的最后一天,圣人带着太子忽然去了贡院,随意抽了一位考生的卷子,卷子写得很是不错,但是询问之下却发现这位考生根本不通文墨。考生被押在大理寺了,陛下限三天内查清此案。”
长枫回神,好奇地说:“你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一遍吗?”这话一出,余修远顿了顿,继续说:“我怕你忘了,我,我再说一次。”
长枫点点头,马车又恢复了安静。这余修远干吗呢?奇奇怪怪的,这尴尬的氛围,果然对上余修远就是件好事,说不定等会儿就遇上什么不小的事情了。长枫心想。
科举舞弊案震惊朝野,男主被钦点,三天內查出此案。贡院押着不少的考生,原本昨日考完就可以走的考生,此时已经像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卧不安。
贡院外守着不少的兵卫,不少的百姓朝着贡院紧闭着的大门指指点点,言语间不少指责之言。余修远的马车停在贡院前,二人下了马车,见到的就是这般动荡的场面。
顾允叫唤着让一让,随心准备护着长枫的身前,很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