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静谧,草色深青。 蹇美人和并州军中的文官促膝长谈,才知道那文官是吕布。 吕布十二岁从军,善于弓马骑射,和羌胡、鲜卑、匈奴作战时,每每身先士卒,悍勇无比。 如往日飞将军李广一样威震雁门,因而有了“飞将”这个名号。 自幼在北地长大的蹇美人,自然听过吕布的名字。 “吕布大哥,你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勇将,为何现在要做一个文官呢。” “那并州刺史丁原,无甚功勋,全靠国舅提拔,做了骑都尉,统领并州兵马,那些兵马,全都是我招募的,哪里肯听他的?这不,他就让我做了主簿,实乃明升暗降,意图夺我兵权。” 蹇美人冷哼一声:“我当并州刺史丁原是个什么大将,原来不过是个骑都尉,老哥跟着他混,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前程。” 吕布长叹一声:“我虽生在北地,但也颇知忠义二字,丁原虽然夺了我的兵权,但对我还算不薄,而且他现为我主公,即便一时不察,不能任用于我,我也不该抱怨。” 蹇美人双手击掌,笑道:“好一个忠义之人,那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汉军?” 吕布听到这里有些愤怒,正色道:“我自幼从军,为汉家作战,怎能不是汉军?” “老哥不这么说,我还以为老哥是丁原的私兵家将呢。” 吕布沉思一阵,似乎明白了什么。 “布也想报效朝廷,无奈出生寒微,又无进身阶梯,即便有一身武艺,也只能屈居人下。” 蹇美人微微一笑,从腰间掏出貂蝉的名牌:“老哥这不就有了上达天听的机会,我也是并州人士,又是中常侍张让的干女儿,自然可以举荐老哥。” 吕布接过名牌,顿时瞪大了眼睛:“貂蝉?并州五原郡,你我竟然是同乡,此乃上天眷顾吕布。” “老哥不如跟我去投奔朝廷。” 吕布看着名牌,又犹豫了起来:“布现在是个文官,孑然一身,怕会遭到嫌弃。” 蹇美人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布袋,递给吕布,吕布打开,竟然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老哥不必担心,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这些钱财给老哥使唤,老哥能带多少人来投奔,就带多少人来投奔。” “老哥尽可告诉士卒,投奔朝廷者,将来的封赏不止十倍。” “典军校尉曹操,老哥可知道,他只带了两千兵马投奔陛下,老哥猜陛下给他封了个什么官?” 吕布急问道:“妹妹不要卖关子了,他得了什么官,速速道来。” “左中郎将!” 吕布已经目瞪口呆,这左中郎将可是昔日汉军统帅皇甫嵩的高位,没想到曹操捷足先登,轻易夺得。 对于吕布来说,打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封侯拜将,荣妻荫子。 如今,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不由得吕布不动心。 正说着,丛林沙沙作响,一伙匈奴兵围了上来。 蹇美人在北地长大,自然是认得匈奴兵的,虽然他们穿着汉军军服,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匈奴人。 吕布把珠宝藏进袖子里,起身道:“於夫罗,你们不在军营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匈奴首领於夫罗自一过来,就盯着蹇美人看,听吕布问话,拍了一下胸口:“原来是主簿大人,这次离了河内郡,走得急,也没有带女眷,兄弟们想掳些女子回去。” 这个匈奴首领说得淡然,好像奸淫掳掠就是家常便饭一般。 蹇美人也不奇怪,北地就是这样,汉人领地还好一些。 羌胡、鲜卑、匈奴没有什么法度,谁的拳头硬,谁说得算,掳掠女子对他们来说,再寻常不过了。 吕布按住长剑,挡在蹇美人身前:“这个女子是我的同乡,你们不要心存妄想。” 於夫罗嘴角微扬,朗声大笑:“吕大将军,你不要忘了,你是个文官,怎么能节制我们呢?” 身后的匈奴兵附和。 “首领,这匹夫以前杀了我们许多人,兄弟们都怕他,如果首领抢了他的女人,那首领的声望一定能超过他。” “我看那女子一身贵气,比河内郡那些乡野女子好上不少。” “她腰里还有两把短剑,像是有些武艺的,首领收了她,一定能生出十个八个匈奴勇士。” 於夫罗被手下人一激,更是觉得吕布身后的女子非抢不可。 “吕布,交出你身后女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吕布冷笑道:“就你们这些杂碎,也敢跟我叫阵。” “哈哈哈!” 於夫罗朗声大笑:“咱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可不是江湖游侠,谁会跟你争勇斗狠。” 於夫罗一抬手,身后匈奴兵张弓搭箭,对准吕布。 吕布怒道:“於夫罗,我是军中主簿,你敢杀我?” “此处都是我的人马,就算杀了你,能有谁知晓?识相的速速交出身后那女子,我当礼物笑纳,以后咱们还是兄弟。” “苍!” 吕布拔出长剑,蹇美人也跟着拔出双剑。 “哟!还真有点患难侠侣的意思。吕布,你能逞凶,无非靠兵器、铠甲、坐骑,可你现在只披了一件布衣,就像拔了牙的老虎。” 匈奴兵纷纷起哄。 “你是飞将又怎样,现在我们都是汉军,你还能杀我们吗?” “乖乖滚开,不要阻碍我家首领。” 吕布怆然,想当年纵横塞北,无人能敌,没想到今日虎落平阳,竟被匈奴宵小欺凌。 吕布已经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凸起:“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吕布大喝一声,一跃而起,竟然跳起丈余。 “噗!” 匈奴兵根本来不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