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轻佻浮躁的才没事往这跑,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好这口儿。汝给我老实交代,和哪家的小娘们相好?” 贾文和以扇子掩面,轻咳数声,“主官休要乱讲坏我名声,我们校事处查案,不得不来。喏你看,从事张翼德在那边呢。” 刘和顺着他眼色一瞧,可不是么,张飞站在街对面的一个屋檐下,正直勾勾盯着一大姑娘在那儿看呢。 真怕他待会儿一言不合,就抢个大美女回家当老婆。 真是什么主官带什么兵。 突然间有琵琶弦响,从秦楚苑绣楼之上传出,琴音铮铮,如兵戈相击,激荡云霄,澎湃激昂,好像有百万兵四面杀来,马蹄奔腾,呐喊阵阵。 卫仲道的琴声当时就乱了,和风荡漾的调调立刻荡然无存,卫二公子的脸都涨红了。 贾诩都笑出声,“主官,婵儿回应了,此《十面埋伏》奏响的淮阴灭楚之歌,当真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田垄公子落花有情,婵儿小娘流水无意。有趣有趣。” 刘和笑骂道:“贾老苟,谁叫汝又在这儿卖弄才情,抢我台词,以为我连《十面埋伏》都听不出么。” 贾诩拱手告罪,“主官莫恼,今晚吾请吃酒谢罪。” 这时卫仲道微微叹口气,手法一变,又奏响另一曲目。绣楼里的《十面埋伏》也便停下弹奏。 听了一会儿,贾诩道:“田垄公子这曲《凤求凰》,还是表达那个调调,这是想见婵儿想疯了,非要强人所难不可。落下乘了不是。” 果然,秦楚苑绣楼里琴音再次回响,却是一副悠然自得云海天空我自逍遥的意味,凡俗情爱皆如浮云的超然忘我。 贾诩说这是一曲《云水禅心》,田垄公子总该死心矣。 刘和点头说,卫仲道要是再磨磨唧唧,我打断他腿! 曹安民总算悟到点东西,说我连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全,岂不是更应该死心矣。 刘和说你有这悟性是好事,可我真怕你死心复燃啊。 贾诩轻摇羽扇,神秘兮兮道:“主官,属下听到一则秘闻,是有关王令君的。” 刘和哼道:“有话汝就快说,跟主官卖关子给悬念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贾诩道:“说王令君偶然来秦楚苑碰巧听婵儿唱了一曲,一时惊为天人,当即要买回府中做歌伎,却被鸨母以卖艺不卖身为由婉言谢绝。” 刘和点头表示理解,“一般清丽脱俗的伎女都是这么高傲的,想必婵儿小娘也不例外。没见咱们安民兄弟砸了恁多银钱,却连见一面都不得么。” 又说:“我倒是劝安民用金子砸到榜一大哥就能得遂所愿,可这厮是个穷鬼还意图跟我贷款,那就算了。” 贾诩笑道:“王令君倒是花费了许多金子,可听说也没能揭开婵儿小娘的面纱,更别说成为入幕之宾。想想好笑。” 刘和觉得解恨,“老庸吃了闭门羹,真是活该。不过他捧高卫仲道,整今天这一出儿却又为何?” 贾诩道:“吾非令君腹内三尸虫,其真意不得而知。妄自揣测,请卫仲道以才情打动婵儿,是要效仿才子佳人会风尘的美谈吧。若能成功,岂不是给卫二公子名士风流又添浓墨重彩一笔。” 刘和摇头道:“老庸脑回路果然清奇,忙活半天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难道他只图一成人之美的美誉之名?” 曹安民插言道:“你们说能不能令君只是想听歌。” 行吧,王令君就是那么纯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