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飞溅的……已经属于生理性不适了。
这画面真是有够震撼的,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主人。”飞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壶茶水出现在了霍枇身后。
飞花是月楼的三大守卫之一,负责消息收集和传送。
霍枇看了她一眼,拿起托盘里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气,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等到霍枇把茶壶放下,飞花这才开始禀报。
“主人,南姜那边来信,说,似乎是南姜的太子正在暗自集结兵力,在昨夜围了皇城。”
南姜、北陵是这块大陆上最大的两个邻国,周围小国林立,两国百年来不断因为边界分割问题,多次在边疆生起战火,直到十年之前的辽安之战,两国都伤亡惨重,实在是打不下去了,这才签订了休战条约,这些年里虽然仍有小摩擦发生,但也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并未挑起真正的战争。
“南姜太子终于按耐不住要动手了?”霍枇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南姜的这位太子爷在太子的这个位子上已经呆了将近三十年了,在朝野之中有威望,根基也深厚,按理来说是用不着造反的。
只可惜有个长寿的爹,南姜皇帝今年已经七十岁高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太子在朝中的呼声越来越高,有时甚至要隐隐超过自己这个皇帝时不免内心生出惶恐,身居高位太久,帝王猜忌,最为致命,听说这位皇帝经常以一些不痛不痒的理由,重惩太子,转而疼爱自己最小的儿子,最近竟然传出了想要废太子转立小儿子为储君的传言。
霍枇问道:“那他成功了嘛?”
不等飞花回答,霍枇又问道:“对了这次南姜过来祝寿的使臣是谁?”
“这到暂且不知,”飞花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至于使臣,派来的是南姜皇帝最小的儿子,那位七皇子殿下。”
霍枇笑了一声,语调有些古怪,“南姜皇帝派来的?他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丢到敌国的地盘来?”
稍微想想都知道,这恐怕是那位南疆太子的手笔,这位备受皇帝宠爱的七皇子殿下,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北陵,恐怕就是个未知数了。
飞花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她明白此时并不需要回答。
霍枇垂着眼在桂花树下站了一会,等浓烈的花香驱散了之前的恶心感之后,这才说道:
“去备水,我要洗漱。”
“是。”
*
霍枇离开月楼时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大雾早已散去,天气晴朗,日头有些大,街上的商铺也都在开门迎客,路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少。
王安再次看到自家少爷时,发现少爷换了一身青衫,连头顶的玉饰都换了。
“少爷,你咋换衣服了?”王安问道。
“掉湖里去了。”
霍枇理了理袖袍,回答地十分敷衍。
“啊??”王安摸着头,一脸迷茫,这是山区,这地方哪来的湖啊?
少爷给了一堆金子,了解自家少爷的行事风格的王安自然是去了这镇上最好的酒楼安置。
刚好到了饭点,王安更是点了整整一桌子菜。
二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等着店小二上菜。
“来咧!客官您的菜齐了!”小二端着最后一盘子溜尖肥肠上了桌。
“……”霍枇坐在桌上看着那盘肠子,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这时,王安还好死不死地指着那盘肥肠问道:“少爷,你咋不吃啊?店家说这可是他们家的招牌菜呢!哎,这汁水丰盈,闻着就香,尝起来味道肯定也很不错,少爷你就尝尝吧!”
“不吃了。”
霍枇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屁股下的板凳往后一倒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啊?为什么?”王安追问。
“没胃口,你吃吧。”
霍枇转身正准备走,窗边上却掉下来一块碎瓦,随着碎瓦掉下来的还有一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
霍枇听见动静回头,刚好和黑衣人四目相对。
艹!
霍枇在心里骂了一声,随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