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少爷哦,您赶紧去看看把!咱们院里叫人给围起来了!”下人急得如火烧眉毛一般,表情竟与当日在桃源时做戏的小厮如出一辙。
这样的谎下人是不敢撒的,小小一个泾县,居然真的有人敢胆大包天围了他王子轩的院子!?他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却忍不住一阵扭曲——一时激动起猛了——牵扯到了他那还没好透的伤口。
“少、少爷?”下人被王子轩扭曲的面色吓得半死,想上去扶,又不敢。
好在王子轩此时无瑕与他计较此事,他大袖一挥,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下人当然不敢在王子轩前头出去,得等王子轩走上前了,他才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只是没走两步,王子轩却又停下了步子,那下人差点一头撞上去!
王子轩让报信的下人去把他的皮鞭取来。
下人头皮一紧,脚底跟被黏住了一样,不想动。
王子轩见了,脸上微微带了笑:“怎么?家里被围了,我连你都使唤不动了?”
下人当然说不敢,扭头就跑去取鞭子了。
王子轩虽是个畜生,但人形倒还偏向个标准的文生,骑马射艺倒也练,但都只是花架子,剑招也只会哄哄人罢了,鞭子就更不擅长了。
但他的鞭子百发百中——因为被他抽的人不敢躲——便是想躲也会被人摁住,不让她躲。不过王子轩抽人只用一根鞭子,牛皮做芯子,人发做皮。
王子轩每折磨死一个人,便会从人头上取下一股头发编入他的鞭子里,如今那根鞭子已经有小半指宽了。
所以下人不乐意去拿鞭子,一拿起来便仿佛有无数冤魂厉鬼在自己耳边尖啸一般。
王子轩整了整衣领,放缓了不步伐,又披上了一张温文公子的人皮走到了大门口。
大门口果然叫人围了,王子轩一打量,这些人穿的都是皂衣,来得是衙门的人。
王子轩表情微微一顿,果然这两天是县衙的人在作祟。前两日事发时,他便隐隐觉得此事可能是楚昭这个狗官指使的,但他又觉得小小一个县令纵使有如此的胆子又哪里来的如此好手帮他?可今日前脚石拓说从他手里走丢了一个可疑人物,后脚县衙这些人便来了……
王子轩眯了眯眼,这些下贱的衙役里不会就有那夜伤了自己的贱种在吧?还有楚昭那狗官,果然好胆色,敢派人围了自己这儿不说,居然敢连人都不露面!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竟敢如此慢待他!
带人围了王子轩宅邸地是楚五、楚七,楚五原本打算自己来,楚七不肯。他跟那些崽子们说好了,除了他之外任何人叫都别吱声儿,那如今当然该自己去接他们回来。
楚五一看楚七那个模样就知道他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加上大夫说了楚七的伤并不严重,好好养养就是了,因此最后还是带着他一起来了。
七五两人就站在大门口,都没走进去。楚七抬头瞧了眼这一看就富贵的宅子,黑檀木的门匾,用金漆描了一枝惟妙惟肖的桃花。此处并非王宅,而是王子轩的私人别院,府里只他一个主人,王志远都不曾来过。
那日楚七是从后门进的,没瞧见牌匾,今日见了楚五,两人将各自手里的讯息一对,楚七这才知道,这畜生就是王志远的“麒麟孙”,鼎鼎有名的桃公子,王子轩。
这畜生知道昨晚是自己打了他么?早知道昨晚就不该蒙面了。楚七懒洋洋地想,不然这会儿看那畜生无能狂怒,应该很有意思。
那厢王子轩好容易才将满面扭曲压了下去,换了一张惊讶茫然又略带愤怒的脸,走到了门口。对楚五楚七道:“两位捕头来此有何贵干?”
楚五拦住了蠢蠢欲动的楚七,冷着一张脸问王子轩:“你是王子轩?”
王子轩叫楚五“无礼”的问话给弄愣了,这衙役是直接叫自己的名字!?除了祖父之外没人敢在他面前直呼自己的名字!
楚五的反应完全出乎王子轩的预料,导致他没能顺利甩出自己的诘问,反而像个傻子一样,呆站在那儿。
楚七轻蔑地哼了一声,大喝道:“问你是不是王子轩,你没听到么!?”
王子轩回了神,更觉难堪,杀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他要统统杀了!不把他们碎尸万段他就不姓王!
王子轩背着手,昂然道:“我是王子轩,二位私闯民宅,围了我的别院,敢问何事!?”
“现怀疑你奸淫掳掠虐杀幼童,请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楚五说着便要上来押人。
而他抛出的罪名更是叫一众围观群众大为震惊。
王子轩这宅子确实隐蔽,周围没有什么邻居,平日里不见多少人来。只是今日衙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不少好事之徒一直跟着衙役们走到了此处。而衙役们,也不像是之前办事一样驱赶他们,反倒任由他们跟着!这些闲汉懒人跟着衙役们走了那么长时间,本来还满肚子心怀不满,结果一不小心吃到这么大的瓜,顿觉这回路没白走!
“妈呀,幼童也下得去手?就是烂□□的死嫖客也做不出这等龌龊的事情吧?”
“反正谁敢对我女儿下手我必定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