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家丁咽了一口唾沫:“什么……什么声音?”
不等吊梢眼家丁说话,他又兀自否认:“应该是风声吧,今晚风挺大的。”
话音落下,一阵阴风吹过,二人手中的灯笼同时熄灭了。
“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又响了起来,长廊的尽头快速的飘过一道白色的影子。
吊梢眼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一骨碌滚开,他抬起手颤抖着指着前方:“有……鬼!有鬼!”
高个子家丁吓得面色发白,身子抖若筛糠,但还依旧嘴硬:“哪里……你看错了吧!”
“我死的好惨……”
“为什么要害我……”
“落月湖里的水好冷……好冷!”
阴风阵阵,屋檐下的灯笼疯狂乱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有尖锐的牙齿在不停的啃食着木头。
空气中传来了女人幽怨的声音,语调模糊,声音尖细,还夹杂着几分怪异的笑声,但是从遥遥天边传来,又像是在耳畔呢喃,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下一刻,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凭空出现在了长廊的尽头,她的衣裙和头发都是湿哒哒的,不停的往下滴着水,长长的头发粘在脸上,看不清相貌,末端一直垂到地面,仿佛不断生长的藤蔓一直往前蔓延。
“鬼……鬼啊!”
两人看到这一幕身子先是一僵,随后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掉的干干净净,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爆发出一阵尖叫,连滚带爬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然而刚一转身就与一张白的渗人的面孔贴在了一起!
湿哒哒的头发被拨开,一双浑浊的眼睛显露出来,缓慢的流出了血泪,泥腥的味道顺着冷风疯狂的窜入鼻息当中,这惊悚的一幕让两人脑子中的那根弦彻底断掉,所有的尖叫都被堵在了喉中,眼睛翻白,顿时晕厥了过去!
……
陆府昨夜又闹鬼了,有两个家丁被吓疯了。
江岫白刚一踏进陆府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昨夜闹鬼的事情。
为了弄清楚陆府阴气重的事情,一大早他便再度来到这里,陆府管家知晓他是太微山上的修仙之人后,二话没说,直接恭恭敬敬的将他请到了陆知府的面前。
陆知府看起来约莫耳顺之年,头发花白,身形干瘦,脸色蜡黄,气色看着十分不佳,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却还是难掩精明之色。
他今日在家所以并未穿官府,而是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常服,那衣料看着极好,灯光之下泛着微光,腰带上更是以金丝宝石白玉作为点缀,十分华丽,只是套在他那干瘦的身上显得有些不搭。
陆知府从管家的口中知道了江岫白的来意之后,忙不迭客客气气的请江岫白上座,又连忙使婢子看茶。
而江岫白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这人身上好重的阴气。
一般来说,若是一人身上带煞或将遇血光之灾之时,印堂会发黑,而这陆知府哪只是印堂发黑,他整个身子几乎都被黑起给包裹住了!
正当他在心中暗自思考之时,眼前的光线暗了暗,奉茶的婢女走到了他的面前,与此同时,一阵淡淡的槐花香传入了鼻息当中。
江岫白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淡若琉璃的眼眸。
眼前的少女粉面桃腮,生得极其清秀,她穿着一身青衣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仿佛夏日池塘里初绽的新荷一般。
“江道君请用茶。”
少女与他对上视线,眉眼弯了弯,目光灿若星子,声音脆生生的。
江岫白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立马传音入密:“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人不是阿槐又是谁?只不过是用幻术换了副面孔罢了。
阿槐没有说话,她又笑了笑,轻轻的将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莲步轻移退到一群婢子中间才懒洋洋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酒肆老板娘做腻了,想来这里当丫鬟玩玩。”
江岫白深看了她一眼,深色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不再说话了。
这蛇妖不捣乱还好,若是捣乱的话,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这厢陆知府已经将府里近期发生的怪事大概说了一遍,话说到最后他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憔悴道:“也不知今年是不是犯太岁,还是流年不利,居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岫白思量片刻隐去了府中阴气太重的事情,只淡淡道:“府中确实有邪祟,是具体的情况还得看过再说。”
陆知府连忙道:“若是江道君能帮忙除祟,老夫感激不敬!定然会为江道君修建庙宇、塑金身,奉上长生碑!”
江岫白抬手冷淡道:“不必,降妖除魔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有了金身便可接受人间香火供奉,食人间香火对他修为有利,但他自认为还没有资格使民众朝拜。
修仙之行本就是逆天改命,千百年来正道修士都是历经万难万险踏仙途,只有邪修才会想着走捷径。
陆知府见状,也就没有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问道:“那现在?”
江岫白道:“那两名被吓疯的家丁还有名叫春柳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