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刚打开,粗大的撞木正好迎面撞来。阳顶天冲锋在前,首当其冲。 他右手提刀,左手一招乾坤大挪移。他目前虽然只练到两层,却已经力挡千钧。 整根撞木和抱着木头的鞑子,全部都被向后震飞,摔倒在地。虎贲营紧随其后,冲了出来,将地上的元兵一一砍死。 外面的元军精锐,也围了上来。双方的精锐重甲步兵,撞在一起,开始了惨烈厮杀。 但是元军很快就发现,他们手中的单刀根本破不了宋军虎贲的盔甲防御。狠狠的一刀砍上去,只能在盔甲上留下一道凹痕,而自己的刀也卷刃脱手飞出。 宋军的长柄眉尖刀却锋利无比,每一下挥砍,都能将元军的甲胄划开,不过有两层盔甲卸力,入肉也不深。 “不要砍,全力刺出去!” 阳顶天马上发现了诀窍,眉尖刀的刀尖非常的锐利,可以作为长枪刺击。每一下刺击,都能刺穿元兵的两层甲胄,然后刺入鞑子的身体。 虎贲营连忙改变战术,双手握柄,使劲的向前刺出。鞑子纷纷中刀毙命。 鞑子的刀柄太短,无法刺击,抢到身前,又不能破防。顿时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虎贲营从营门出来,一直杀到壕沟处,然后分作两队,沿着寨墙分别向着南北杀去。 遇到偷挖寨墙的鞑子兵,就纷纷刺死;遇到架起来的梯子,就乱刀砍断。 梯子上的元兵纷纷从梯子上跌落下来,又被一一砍死。少数登上城墙的鞑子兵,后继无援,顿时被墙上的宋军砍死。 没有了元军的冲击,城上的宋军弓手开始发威。引弓搭箭,射向壕沟前的元军弓箭手。 帖木儿见城外的元军已经呈现溃败之势,赶紧下令鸣金收兵。元军的弓箭手听到锣响,连忙跑回本阵。 而城下的两千步军,已经和宋军混战在了一处,无法撤离。两边杀的兴起,都像疯了一般缠斗在一起。 元兵被眉尖刀刺中之后,不退反进,双手死死的抱住对方的兵器不撒手,给后面的战友争取机会。 后方的元兵趁机挥舞单刀,往虎贲营的脖子等防护脆弱的地方招呼。甚至用手指去挖眼睛。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倒是也取得了少量的战绩。 有个元军千户,忽然摸到了一把锤子,正是之前来挖墙的士卒带来的。他拿起锤子,狠狠的砸向面前宋军的头盔。 头盔凹陷下去一小块,但是宋兵已经被砸昏过去,身体直挺挺的倒下了。 “钝器有用,那钝器砸。” 千户兴奋的叫了起来,呼喝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飞上了天。 原来是阳顶天杀到,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下。 剩余的元兵赶紧从地上抓起锤子、锄头,抡圆了往下砸。 不过已经于事无补,宋军虎贲营重新整队,列着整齐的队伍,缓步向前,手中的长柄刀不断刺出去。 元兵的锤子本来数量就不多,如今柄短,也够不到对方。再加上他们失去了弓箭兵的保护,变成了靶子,被城上的宋军弓手一个个的精准射杀。 鞑子的精锐千人队终于被全部斩杀。而第五队的元军残兵,士气已经完全崩了,他们转身就要逃跑。却仍然被城头的弓箭手从背后一一杀死。 两只千人队,在城下被全部杀死,没有一人逃回。 山岭上的熊耳部,见下方的进攻受阻,已经撤退,于是也赶紧鸣金收兵。 这一战从早战到晚,元军已经死伤三千多人。加上昨天截营死掉的士卒,元军一共损伤接近六千。 宋军的情况要好很多,派出去掀木头的两百余人全部被砍死,弓箭手对射死伤百余人,城头交战死伤数十人,虎贲营伤了三十几人,死了七八个。 仅仅攻城一天,战损比达到了一比十。 两军各自回营,吃了晚饭。元军又打着旗号,派出小股军队,把营前的尸体收走。 宋军也把己方的尸体收了回去。趁机把壕沟上的木头扛了回去,绑在城头当滚木使用。 天色入夜之后,宋军留下一千军士在营墙上警戒,剩余的士卒赶紧休息,恢复体力。 吕师圣并不放心,亲自爬上寨墙,四处巡视。走到东门时,忽然听到城外有细细簌簌的声音。他现在身负一百六十年的内力,耳聪目明,能够听到很细微的声音。 “不对,元军有异动。” 吕师圣来弓箭,点燃一支火箭,对着声音处射了过去。一个元兵应声而倒。火箭还在他的胸口上熊熊燃烧。 只见周围影影绰绰的全是元军士卒,正背着土袋子,填着城外的壕沟。 吕师圣并不大肆声张,这一仗恐怕还要持续好几天,士卒的士气和体力特别重要,一定要合理的轮流休息。 他让传令兵叫醒两营士卒,来到城墙之上,然后一起弯弓搭箭,向着壕沟处射去。 元军顿时死了一片,剩下的抛下土袋子,转身就跑。 吕师圣领着一队士卒,先下去巡视一圈,确定元军已经全部撤退。然后抱来两大捆柴草,堆在壕沟的十步之外,将下面照亮。 元军夜晚的行动,是熊耳献上的计谋:“晚上漆黑一片,宋军的火炮和弓箭完全失去了作用。我们可以趁机背上土去填壕沟,减少白天作战的伤亡。” “那万一宋军趁黑胡乱打炮、射箭怎么办?”帖木儿问道。 “宋军仓促建寨,能有多少炮弹和弓箭的储量?就算他们把叙州城搬空了,难道能连续不停的射击三天三夜?如果他真的要射,我们就不冲了呗。” 刘垓觉得有理,立即派兵去填壕沟。 众军士嘴里叼着草,不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的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