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咒让秦卿得了短暂清明,她望着水池中的鸳鸯状首,脑海中细细的回忆了这一切,眼前挥斥不去的是那带着温凉的胸膛以及那句虽平和却如鼎落地般的一句等我,恍若十几年。
“娘子,空慎大师可真厉害。”
小芩一边替秦卿冲洗如墨长发一边道,她方才已经听秦卿大致说了一下今日所经历的诡异可怕,心底对空慎的好感直线上升。
秦卿轻嗯一声,想的却是那狼妖所说的话,麝香精的内丹、爆体而亡。
她不想死,可……她也不想连累他,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说,恩将仇报也不是她的风格。
“小芩”
秦卿抬了抬手,突然喊道,清澈的池水从指间滑落顺着手臂落入隐蔽处,她知道马上用不了多久,空慎的佛法也管不了用了。
“娘子怎么了?”
小芩拿了干净缎帕轻轻擦拭着,一边问道。
秦卿抿了抿唇,开口说完了心中想法。
小芩闻言,擦拭头发的手微顿,眼底水雾泛起,良久才回了一句,“小芩明白。”
待秦卿沐浴完毕后,小芩扶着秦卿回了床/上,给她盖好蜀绣锦被,看着秦卿的脸颊又开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水雾更甚。
秦卿强撑着拍了拍小芩的手,无声道:“去吧。”
小芩点了点头,将素白僧袍拿着出去了。
门外,空慎等待着,小芩开了门,见空慎看过来,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大师,这衣裳我家娘子说您若不急便给您洗洗,您可先着这件青衣。”
空慎摇了摇头,“无妨。”伸手接过自己的僧袍穿上,看着小芩要离开的身影倏然道:“她想做什么?”
小芩顿步,看向空慎,笑道:“娘子只说想吃东街口的桂花糕,让我去买点儿来,大师若是无事,可回去好生休息一番。”
她记得秦卿说交代的,要让空慎离开。
空慎定眸看着小芩,他素来沉眸,又不多言,如佛神圣庄严不可冒/犯,小芩哪里经得住他的审视,且时间不等人,忙福了福身,匆忙离开。
空慎看着小芩走远,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沉默着。
小芩从后院出门便直接朝着北街而去,事急从权,如今大夜中她步履匆忙,差点儿摔了好几次来,可算是在一家尚未打烊的酒馆中看到了那身着粗布长衫,孔武有力的男人。
男人名叫秩逵,乃是一介山民,甚爱喝酒,五年前他被贩卖到京都,是秦卿买下了他,签了死契,为她所用。
秩逵喝了五斤女儿红,正熏熏然的说着什么,突然见到小芩匆忙而来的身影,酒醒了大半,立马站定与那群狐朋狗友告辞,忙迎了过去。
“小芩姑娘”,秩逵恭敬的朝着小芩行了礼,脸上的酡色早已退去,“这么晚可是夫人有何吩咐?”
秦卿这些不为人知的底下人都将她尊称为夫人,平时除了非大事,都不会管他们,衣食住行都交由的专人统管,鲜少与他们直接见面,偶尔一次也是小芩出面。
“快些与我走,用不了这些虚礼了。”
小芩急忙道,秩逵闻言也正色点头,二人迅速离开。
那些狐朋狗友起哄嘲笑着,说着浑话,秩逵也没得去理。
秩逵习过武,行走脚程比小芩更快,他见小芩走的太慢,心中着急,蹲下身道:“小芩姑娘,我背你,可走的快些。”
小芩十分担忧秦卿,哪里敢耽误,也顾不得其他东西,干脆利落的爬在秩逵宽阔背上,秩逵掂了掂小芩,用了轻功快跑起来。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已经到了鸢楼后门,小安在此焦急等着,见小芩被秩逵背着,眼底敌意乍现,小芩睨他一眼,道:“人到了,快去烧水。”
小安这才顿然,忙说水已烧好了,小芩便对一脸茫然的秩逵道:“你先去沐浴干净,紧着快些洗,衣服什么的已经放好了。”
秩逵虽然不知是何事,但他一向以秦卿唯命是从,闻言便一头跟着小安扎进了后院下人的盥洗室。
小芩心里焦急如麻,对小安道:“他弄完后你便带着他上顶阁来。”
小安明白这是何意,他也在鸢楼混迹颇久,娘子那幅模样甚是熟悉。
小芩稳住心神,一步步朝着顶阁而去,在看到那抹素白身影依旧存在时,她愣了愣,随即道:“大师还未走吗?”
空慎抬眸,神色自若,“你家娘子的法子无用,寻常男子只会是死路一条。”
小芩心底咯噔一下,看向他,疑问差点儿脱口而出,可幸好她止声于口,推了门复又关上。
入眼一看差点惊呼出声,此刻的秦卿浑身湿透一般,如同竭泽的鱼,喘息着,身上的衣物已然被她自己扒得半/落,小芩忙走过去将她衣裳拉上扶起,“娘子,娘子,快醒醒。”
秦卿此刻的意识早已被冲散,哪里听的清小芩的话。
空慎早已在外面听到了小芩的惊呼以及秦卿痛苦的声音,他停下口中的佛喃,眸色清澈见底,似是做了最后的决定。
门,吱牙一声被推开,小芩连忙看去,只见空慎踏步而来,她微微皱眉,刚要说什么,却见空慎接过了她手中的秦卿。
秦卿本能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