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柔的笑意顿时僵住了,随即看向冀王垂于双侧的手,鲜红的血顺着衣袖滴滴落下,在青石板上砸出一朵又一朵的暗红印记,又笑得更加明鲜,“何必呢?又自伤己身,王爷这是看到了什么?”
“有事?没事就赶紧去弄好本王所需的,若是坏了大计,本王让你魂飞湮灭!”
冀王冷厉如钩的眼眸直直盯向女子,带着令人胆怯的渗寒。
女子看着那双眼睛知道他没有说谎,这个男人既不是愚昧无知只知强权附庸的庆王,也不是只知吸食他人精血提升修为的狼妖,他拥有野心也拥有权势甚至如今也拥有了非人的能力。
这样的男人是恐怖的,也是无敌的,她反抗不了只能顺从,没有人能够敢于去挑战他的底线。
“过来人的经验,建议你不要太抗争,顺其自然或许会好受一些。”
女子最后看了一眼冀王的手,说完便离开。
冀王抬手,看着手上流动可见的血液,感受着身体内蓬勃得那股不属于他的气息,微微握紧拳头,苍白手腕处的青筋随之而动,彰显着它的存在。
冀王将脸上的铁制面具取下,苍白的肌肤第一次暴露在眼光底下,白得几近透明一般,那条蜿蜒丑陋的疤痕消失不见,犹如初生婴儿的肌肤白嫩光滑,而那白皙脖颈处散布着红色蛛网般的经脉纹络,那纹络似乎很畏惧阳光,瑟缩着退散至衣襟掩盖之处。
…………
“没地儿说话了非得来这儿?”
青鬼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匾额,语气不好。
绞乌抬了抬下巴,“你瞧瞧四周,多安静,大白天的最安全的地儿可不就是这儿?”
绞乌说完,脚下轻点地飞进了围墙内,而青鬼看了一眼匾额上刻着鸢楼两个大字,也跟着用了轻功,轻松跃进。
自从鸢妈妈一死,鸢楼被封后,楼里得姑娘们都人心惶惶的,秦卿拜托了绞乌安妥了楼子里的姑娘们,有的呢入了别的楼子继续讨生计,有的呢则嫁人为妾过着后宅勾心斗角的日子,其余得能回家便回了家,无家可归的则拿了秦卿给的散楼银置办了房屋田地,过上清贫安定的生活。
“这楼子秦卿让我替她买下来了,说是日后有用。”
绞乌拿块粗布随意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示意青鬼坐下谈话。
青鬼也不矫情,自顾自的斜坐靠在桌上,听了绞乌的话,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她?真有闲心,通缉榜上还挂着她的脸呢!”
“她的想法,向来都是千奇百怪的,说说吧,我不在的这些时日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绞乌放下腰间的剑,问道青鬼,“还有,老大他们为何一个人也不在主上身边?”
提到其他暗卫,青鬼面上出现了一丝沉重,“他们,自从秦卿离开暗阁后,我也没有见过他们几个了。”
绞乌骤然睁大了眼眸,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她的心里,不可能的!不可能!她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过我听到涔主与主上谈话说是去了远地,还有什么彝南还是彝蛮族的事,他们几人或许是有新的任务。”
青鬼见绞乌面色不好,立马说道,他们六人的任务常常不同,所做的事情也没有交集,这也就是为何暗阁能存在这么久且暗卫杀手之间不会有过多矛盾,且他们都贯是独来独往的,有时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聚齐一次。
“不,不会,主上哪怕是有任务也不会让他们都离开,就算是任务可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上进宫,老大没有陪同?”
绞乌看着青鬼,青鬼也看着她,两人的眼眸都深如黑墨蕴含着十足的杀意波动。
冀王每回进宫都会挑选暗卫之首陪同,而这次却是只身一人。
“再者,涔主以往都少有居住在府上,可这些时日,涔主与主上可谓是形影不离。”
绞乌继续分析着,青鬼突然开口,“有一事我忘了告诉你。”
绞乌看向他,青鬼淡淡的开了口,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寂静的沉默维持了片刻,绞乌开了口,可嗓子不知为何有些沙哑,“不允许任何人进阁楼后院?”
“嗯,除了涔主其余人一律不准靠近。”
青鬼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了一把木质扶梯上的灰尘,嫌弃的拍了拍手,将粗布扔远了些。
绞乌拧眉,看来事情没有她所想得那般简单。
“听我一句劝,这个事情我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青鬼开口劝着绞乌,六个暗卫中,他处于最末也最边缘化,对待主上的事情他也更为看得开些。
绞乌对主上的特别之处,他其实也看出来了,只不过心照不宣不说穿罢了。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绞乌左思右想,觉得此事蹊跷得多,且根据青鬼所描述的人让她陡然想起来貌似秦卿曾经说过的话。
青鬼看着绞乌行如一阵风吹过一般的飞速离开,顿了顿,“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猴急?”
说完看了看灰尘满满的楼子,低叹一口气,无奈一笑,“行吧,就当我自讨的。”
他走过去将扔掉的粗布捡起来,走向后院,片刻后端来了一铜盆水,认命的拿了衣襟上的蒙纱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