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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生的第一天(1 / 2)

如果有人问我带着记忆转生是不是一件好事,我会坚决地否定他。

不像转生在魔物大迷宫里的蜘蛛子那样悲惨到连人都不是,但我至少能够确定这里也不是什么平和的年代。伴随着隐约从父母口中听到“战争”“突袭”“谈判”等词,一股危机感陡然爬升。

先不提为什么这个世界也在使用日语,我深知若想活下去摆脱炮灰的身份,力量才是第一要素。

可惜我在第一关就被卡住了。

因为父母很疼爱我,可能是出生时的艰险,现在就连走路也都是能抱着就抱着。

“辉夜,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父亲大人把好不容易偷爬出来喘口气的我抱了起来,粗糙的织布磨蹭着柔软的脸颊,很快就红了一片。

许是男人固有的粗心和战争的忙碌令其无暇注意这些许的小细节,他没发现我的脸颊已然红肿一片,甚至还伴随着细微的血丝。

我打量着今生的父亲,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披散在脑后,黑眸温润又宽厚,长相也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可惜一看就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

看来只能希望以后自己再努力一点,争取能够把父母护在羽翼之下了。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我的发色与父母完全不同,像是得了白化病,可有力的四肢证明自己并非是一个病人。

大概是基因突变吧,我并没有把这个特别之处放在心上。

“司君!”耳边忽然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身体一瞬间腾空,下一秒又落入了更加温柔的怀抱,“你看看你!辉夜的脸都红了!”

紧接着是父亲的赔笑:“哈哈,是我的错,别生气了,礼美。”

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

可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我长大的那一天,噩耗传来了。

我的父亲战死了。

“母……母亲……”我用婴儿发育不完全的声带呀呀呓语着,一边握住了母亲的手指。

只有一岁多的我无法抗拒作为婴儿那脆弱的身体,即便觉得自己此时能够蹒跚着走路已然是绝佳的身体素质了,可短小的手臂依旧无法把痛苦悲伤的母亲拥入怀中。

似乎是听见了我的呼唤,母亲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何其悲怆的面孔,她勉力勾勒出一个微笑,却实在费劲。她已经哭不出来了,长久未进食也未喝水导致嘴唇干裂,脸颊两侧布满了干涸的泪迹,双目充斥着血丝。

她张开怀抱把我死死抱住,脸埋在脖颈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愤恨。

女人还在嚎啕着,她声音沙哑却有力,“对不起,辉夜,对不起,妈妈想去报仇啊。”

一年后,我平静地目送她离开了这个家。

一周后,我失去了母亲。

母亲死亡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是一个雨天。

死于起爆符所以尸骨无存。

据说是看见了那个仇人,自杀式袭击的。

我并不怪她,因为我知道她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在照顾我,很努力地在训练,很努力地在克制那股恨意不在我面前展现。

参加完葬礼的我浑身湿透地被接到了老头的家里,并不是我没有打伞,只是伞被母亲放在了柜子里,够不到。

于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地拿了块毛巾扔在了我的头顶上。

干燥的毛巾吸饱了水分,有点沉重。

我胡乱擦了把脸,随后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白发的老头,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我想成为忍者。”

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我又不是哪里来的高美德君子。

笑话,老子就是要报仇。

……

千手娄风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堪堪脱离婴儿期的幼女。

自家女儿被养的有些天真,于是嫁给了爱情。

他原以为女婿既然族内人,这应该是一桩美好的婚事才对,可没想到女婿死在了战场上,而女儿为了他报仇也一同赴死了。

只留下这么个外孙女。

难道她也想步父母的后尘吗?

……

老人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粗糙的砂纸摩擦树皮,又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涩意。

他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想成为忍者呢?”

对此,我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我垂着脑袋,自然没注意到千手娄风那足以称之为惊愕的表情。

的确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自从起步是一个忍者世家,自然就断了贵族那条线,而普通经商的平民在战争中根本无法顺利存活,那既然为了活下去,无法成为握着刀剑的那个人就只好成为那把刀了啊。

所以我才会说,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只要能活下去,就算是幼女的身体又如何,在活下去的路子上顺便帮父母报个仇又如何。

啊啊,转生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转生在这种垃(狗)·圾(屎)一般的世界啊。

不行,这不行啊。

我焦躁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把自己泡在了温水里。

纯白的头发随着水浪摇曳,彰显出一种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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