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了一通,疼得厉害,瞧你二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胖墩凑近仔细打量,还大着胆子扒拉他的眼皮,捣鼓好一阵子,若有所思道:“真像变了个人似的......” 高郎君也用余光偷瞟,见胖墩抱着赵莽脑袋一顿研究,赵莽一脸无所谓,任由摆布,心里也泛起几分嘀咕。 难不成,赵憨子挨了一顿板子,烧了几天脑子,当真转性了? 以前这家伙可是条浑牛,蛮不讲理又暴躁,三句话讲不通就要上手。 谁要是敢扒拉他的脑袋,早就被摁在地上一通殴打。 胖墩终于确信赵莽转了性子,松口气,乐呵呵地道:“莽哥儿,我是钱丰,他是高进,可想起来?” 赵莽含糊道:“有些印象了。” 高进哼了哼靠着墙根盘腿坐下,赵莽打量他:“高兄弟是位玩骰子的高手?” 高进冷冷道:“某不沾博戏,也从不进赌坊!” 钱丰拍着胸脯道:“玩骰子,我会!” 旋即泄了气:“可惜这鬼地方也没有啊~” 赵莽晃晃脑袋,强行把脑海里翻涌起的些许纷杂记忆驱散,又问道:“咱大宋朝如今是哪一位天子当政?” 高进没理会他。 钱丰咽咽唾沫:“官家名讳,就算知道也不敢挂在嘴边。” “你知道?” 钱丰挺起胸脯:“我四岁开蒙,十岁治经,研学十余年,岂会连官家名讳都不知?” “说来听听,写出来也可。”赵莽催促道。 钱丰撸起袖口,用食指在地上就着灰土,一笔一划写了个歪歪扭扭的“佶”字,刚写完就赶紧用手掌抹去。 “赵佶?怪耳熟的~”赵莽嘟哝着,一时间想不起来,懊悔当年文化课没好好学。 钱丰吓得连连摆手,连高进也忍不住翻白眼,赵憨子果然还是没好全啊,官家名讳张口就来。 “哪年哪月哪日?”赵莽又问。 钱丰扒拉手指头,小声道:“宣和三年五月十一。” 赵莽苦笑,还是无法确定所处的具体朝代。 “你再说说,我三人怎会被关进大牢?” 钱丰胖脸一下子皱成团,幽怨满满地道:“我三人奉赤岸口巡检司寨,驻余杭县第一都庞都头军令,率余杭县弓手、宦塘镇保丁,合力捉拿梁山贼寇。 押解回县廨途中,因你半夜醉酒,致使贼人逃脱。 庞都头大怒,责我三人连带受罚。 你是主犯,处臀杖二十,不日解送杭州司寨,交两浙路提点刑狱司问罪。 我二人处罚待议......” 赵莽听得一愣一愣,脑子里一团迷雾,隐约有些印象。 但“梁山贼寇”一词让他想到些什么,支棱起身子,有些急迫地问道:“这梁山贼寇说的是......” 高进接过话茬,冷冷道:“济州郓城县人宋江,聚众在梁山泊造反。 两月前,宋江贼军在海州被时任知州张叔夜击破,宋江率残部归降,却依然有个别反贼负隅顽抗,不肯接受朝廷招安。 梁山贼寇,说的就是这帮不识抬举之徒!” 钱丰小鸡啄米般点头,很是认同高进对梁山余孽的评价。 赵莽呆愣住,好一会才讷讷道:“那逃脱的贼人叫啥?” 钱丰抢话道:“鲁达!听说有个诨号,叫花和尚!” 赵莽嘴角扯了扯,浑身瘫软无力,烂泥似的趴在草席子上。 鲁达、宋江、梁山泊、赵佶......完犊子,跑到北宋末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