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你父子联手,俺就算是只猫变的,有九条小命,今日也得交代在这!” 赵陀狠狠瞪着他:“夯货,过来!” 鲁达磨磨蹭蹭过来坐下,一脸警惕,生怕赵莽突然跳起来,又用那种古怪刚猛的拳法殴他。 堂屋外,王铁山和几个兵丁探头探脑看热闹,见里面停止打斗,又各自散去。 赵陀看了外边一眼,沉吟片刻,对鲁达低声道:“你若还当我是师哥,顾念几分同门之义,就想办法让大郎离开余杭!” 赵莽一惊:“爹!要走一起走!” 赵陀瞪他一眼:“闭嘴!” 鲁达挠挠秃头:“师哥,方才俺就想跟你商量这事儿。” 赵陀道:“你有办法送大郎离开?” 鲁达歉疚道:“之前,是俺考虑不周,没想到摩尼教这伙人手段这般狠辣。 你们留下,弄不好也会受牵连,成了反贼同伙,受朝廷追捕。 俺今夜就送你们走,不能让你们越陷越深!” 赵陀看了眼屋外,低声道:“只怕方毫不会同意。” 鲁达拍拍胸脯:“理他作鸟甚?谁敢拦,俺一刀宰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俺另外想办法救宋江哥哥! 反正俺梁山泊和他摩尼教本就不是一条路!” 赵陀还要说什么,鲁达道:“师哥,这事儿是俺对不住你爷俩。就算救不了宋江哥哥,俺也不能拖累你们!” 鲁达站起身,瞥了瞥赵莽,闷声道:“俺梁山泊弟兄,的确不是个个都算英雄,但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不是俺们想反,实在是撮鸟朝廷不给人活路! 八百里水泊梁山,上千户百姓世代渔猎耕种,朝廷一声令下,就要收归官府所有! 两税、丁税、渔税、船税、皮货税,今天要收免役钱,明天要收犒军钱,和西夏打了败仗要收钱,和女真人联盟要收钱,鸟皇帝过寿、修道宫、建万岁山要收钱,蔡京、王黼、朱勔、李彦满天下搜刮,恨不得在老百姓身上扒下一层皮! 俺们不反,就没法活! 昏君奸臣不死,天下百姓就没法活!” 赵莽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赵陀仰头长长叹口气。 鲁达苦涩道:“如今,俺们梁山泊弟兄,死的死囚的囚,剩下的都在杭州。 俺知道,他们投降只是为保全性命。 不把他们救出来,俺不知道活着还有啥意思......” 鲁达大踏步走出堂室,王铁山上前拦住想要问话,被他一掌推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堂室内,赵陀看着儿子,轻声道:“义之一字,在鲁达心里重逾千斤,你不该以此来讥讽他。” 赵莽闷闷道:“我只是觉得,或许宋江不值得他这么做。” 赵陀摇摇头:“值不值得,外人说了不算,他觉得值,就足够了。” 赵莽默不吭声。 赵陀低声道:“你刚才那套拳法,从何处学来?” 赵莽默然片刻,一脸认真道:“在监牢昏迷那日,我做了一个梦!” 赵陀惊奇道:“梦见什么?” “咳咳~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一位姓马的老神仙,自称浑元无极太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