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举! 不知你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话?” 张苑话锋一转,捻须笑吟吟,一双利目紧盯着他。 宋江大惊失色,心里更是猛地一沉。 他惊疑地打量赵莽,发觉自己从不认识此人。 可此人似乎对余杭之事了如指掌? 宋江眼底闪过些许惊慌,一定是方毫等人行事不够严密,被人察觉! 宋江心里大骂方毫不足以成事,脑中迅速急思应对之策。 “张帅守!诸位将军!宋江敢以项上人头作保,自从接受招安,就不曾和摩尼教有任何牵扯!” 宋江指着自己头颅,满面慨然,“宋江身负皇恩,如何能再做忘恩负义之举? 也不知此人从哪里听来谣言,在张帅守和诸位将军跟前,污蔑宋江!” 宋江又一指赵莽,痛恨得咬牙切齿。 张苑面挂微笑,捻须不语。 其他人也不吭声。 赵莽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拱拱手:“小人只说一件事,请张帅守和诸位将军自行判断!” 赵莽一指宋江: “宋江部下,有一人名叫鲁达,诨号花和尚。 鲁达与我父亲赵陀,幼年时同门学艺,鲁达敬称我父一声师哥。 宋江兵败海州,鲁达逃脱,其后偶遇方毫一伙从钱塘逃往余杭。 鲁达为救宋江,甘愿在方毫麾下效力,此番统率红巾军攻打杭州,也是为救宋江脱困! 方毫也曾邀请我父子加入摩尼教,我父子不肯从贼,方毫便要杀我父子灭口。 幸亏鲁达力保,我才有机会逃脱,而我父赵陀,至今还在贼人手中! 方毫手中不过千余人,都是些蒙昧百姓,受哄骗加入摩尼教。 凭这点人马来打杭州,不管方毫目的是何,没有内应根本不可能成事! 那么,谁的嫌疑最大,相信张帅守和诸位将军自有明辨!” 宋江面色铁青,喝道:“一派胡言!你从余杭逃来,又怎么证明不是受逆贼方毫指使,在此挑拨离间?陷害忠良?” 赵莽笑道:“我父赵陀,乃鄜延军旧将,曾隶属种师道种经略麾下。种经略以破夏宝刀赠我父亲,刀便是证据!” 赵莽指了指正堂外:“宝刀就在外边,你可要查验查验?” 宋江大声嗤笑:“一口刀算什么证据!可笑!” 赵莽双瞳迸射厉芒,声若洪钟:“在场杨将军、黄将军、刘将军皆是西军将领,破夏刀对于西军将士而言是何分量,你大可以请教三位将军! 一口刀的确不算什么,可它代表鄜延军、河东军、秦凤军、环庆军等诸路西军将士,经年累月镇守西北边关,与西夏党项人厮杀血战的无上军功荣耀! 我父赵陀,乃堂堂大宋西军将士!他的瘸腿,乃是当年在贺兰原,与西夏铁鹞子作战时所伤! 在我父和破夏刀面前,你也配提‘忠良’二字? 难道,你怀疑大宋西军将士,对官家和朝廷的忠诚? 还是说,你一个反贼降将,论对官家和朝廷的忠诚,还要高过在座诸公?” 宋江指着他,气得直哆嗦:“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歪曲诬陷!” 张苑轻咳一声,瞪了眼赵莽:“就事论事,莫要攀扯其他!” 同时张苑心里有些好笑,这年轻人看起来敦厚老实,心眼子也着实不少。 胡乱给宋江扣屎盆子,虽说实际作用不大,但也着实让其无可辩驳。 毕竟,宋江是梁山贼,赵莽父子是西军旧人,又得种师道亲赠宝刀,到底谁才配称大宋忠良,谁更值得信任,一目了然! 黄迪大笑数声:“说得好!你宋黑三在我西军将士面前谈忠良二字,简直是鸡屁股拴绳——扯淡!” 杨可世多看了赵莽几眼,淡笑道:“赵陀父子宁死不肯从贼,不坠西军气节,甚好!” 刘光世本不愿为赵莽说话,奈何涉及到西军、鄜延军的名誉、荣耀,他也不敢含糊,忙道:“赵陀乃我鄜延军旧人,不可能与摩尼教有瓜葛。” 赵莽抱拳道了声谢,总算从这厮口中,听到句人话。 宋江低头耷脑,面露惶恐,心里对赵莽无比恼恨。 这小子一通胡扯,把他父子清白和整个西军的清誉牵扯到一块。 再说下去,就是毁谤西军名誉,连杨可世、黄迪、刘光世都不会放过他。 张苑低声和杨可世三人商议几句,笑道:“鉴于目前情形,就请宋大夫近几日留在宅院内,莫要外出,一应用度自会派人供给。 宋大夫安心等候,数日之内,事情有了结果,老夫自会给你交代。” 宋江心里哇凉一片,面上却诚惶诚恐:“一切听从张帅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