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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 4)

玉霎跟着一起回到了同悲塔。

在夜晚之时,所有人都不允许进入同悲塔,只能由玉霎护送醉酒的公子回房。

同悲塔已经承认了玉霎,所以她穿越百步长廊时,不会再头疼。

同悲塔内部的秘境分别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千世界,另一部分为镜花水月,若是走不对,误入镜花水月,可就要吃一番苦头。

玉霎才从侍女手里接过月西楼,把他带入同悲塔,那些总是蛰伏在暗处的黑雾便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喝醉了的少年托起。

“带他回去吧。”玉霎松了手,不想再管,况且她不会照顾醉鬼。

黑雾不肯,非得跟着她,像是一定要她照料喝醉了的少年。

没办法,她最后只得把月西楼随意安置在了一间空房内,伸手扒了他的衣裳剩贴身里衣,草草拉了薄被盖住,转身就走。

“阿藏。”

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玉霎顿住脚步,蹙眉,身后那人又叫了她一声,她这才回头看。

少年从床上,衣衫不整。

他低头看着被子,而后歪歪地仰起头来,依旧是醉着的,叫她:“阿藏?”

“你喝醉了。”

“我们认识吗?我们见过吗?”

少年瞧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又问。

玉霎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认识吗?

见过吗?

肯定没有。

他伸手想摸她的脸,被躲过了,手指抓了个空,有些伤心地垂下眼睛,手搭在了屈起来的膝盖上,委屈得很,神情和当初檐下避雨的少年如出一辙。

“月镜潮?”

玉霎觉得这个表情熟悉,不确定地问。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阿玉姑娘。”

真的是他?

玉霎回身过来,坐在床边勾住他脖子上那一串淡粉色的背云珠,把他扯到自己跟前来,凑近看他的脸看,见少年的眉头敛了下来,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珠琏成为辖制自己的工具。

她想到此人不是月镜潮而且很可能记仇,又轻轻地松开了,说了句抱歉。

她扯过薄被罩在他头上,一下把他撂倒。

喝醉了的少年露了一张脸在外面,乌发凌乱,眉眼带着醉意,淡粉色的珠子碰在脸上,暖色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朦胧的妖媚来。

“你没有去过人世,我们怎么会见过?”

玉霎瞧着这张脸,或许也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总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格外的令人熟悉。

“阿藏是谁?”

见他不语,玉霎又试探地问。

他睁开那双昏沉沉醉意朦胧的眼,翘起嘴唇笑,“我不记得了,阿藏是谁?”

望向玉霎,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我看见你,总觉得,很难受……心里很难受。”

他躺着不安分,慢慢地坐起来,歪了歪脑袋,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的眼神看起来那么伤心……怎么了吗?为什么要伤心?”

少年眨眨眼,不解,向前倾身凑近她:“你失去什么人了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别伤心,我这里有糕点,你要不要吃?”

他伸手在腰间摸着什么,没有摸到装着糕点的荷包,摸到了身上的玉坠和佛珠,于是解了它们塞到她手里。

“都没有。”

玉霎伸手想推开他,偏过头去不看。

他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总是会让人无可避免的想把他引到更下.流的境地去,没办法把他和记忆里那个孤高冷漠的越楼联系起来。

“这样啊。”

他抓着她两只手,直直地看了她一会,身形一晃,歪了歪脑袋:“不对,你一点也不高兴,为什么呢,阿玉姑娘?”

“你好生歇息吧,我回去了。”

玉霎懒得和醉鬼扯掰,把佛珠和背云都套到他身上,想推了他站起来回房。

但他趁机朝前一倒,凑上来,吻了她。

蜻蜓点水般,带着轻而淡的芸草香。

“为什么总是那么伤心?”

他问,“为什么?”

“……”

沉寂几秒后,少年离开了她的唇,身形晃了晃,折在了她的肩上,总算昏了过去。

玉霎僵了几秒才缓过神来。

她瞥了一眼折在肩上睡过去的月西楼,没说话。

把房门关上往自己的房间回去时,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心情复杂。

该死。

*

自家主同意了同悲塔内的公子和半魔的婚事,在几天之内,陆续有诸多的使者携带恭贺的礼物到场,按魔族的礼仪来说,参与同僚家中的喜事,必先派遣使者前往,而后再亲自前往。

使者带着传统的主家贺前礼而来,一般是一对魔晶打制的并蒂莲,或者同心树,也有交.媾形状的其他物件。

真正的贺礼会由主家奉上。

玉霎必须接见他们,和月西楼一起。

他们穿着魔域传统的服饰,头戴垂着长长流苏的颂祝之冠,坐在同耀殿的内室里,受着使者们用晦涩语言赞颂。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魔族的婚礼仪式,接近正统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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