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打个水罢了,你快去快回就罢了。”
玉霎摇了摇扇子,说,“我没事的。”
待小菊出门买糕干、关桐去泡茶,她便低头沉思,在想有关于萧天纵的事情,不想角落有一个驼背羊髯的魔修瞧了她许久了。
或者说,附近很多魔修都觊着她许久了。
来茶楼消磨的,要么是大魔魔修这些闲散浪荡子,要么就是伴在旁边充当玩物的半魔。
像玉霎这样一左一右小厮丫鬟的半魔女子气定神闲在看戏的很少见。
“混合着人族气息的半魔?”
驼背羊髯的魔修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走过来同她说话,见她身材高挑窈窕,面色安然,生了一张可爱脸庞,醉醺醺飘飘然地说:
“你、你生得不错,今天就跟我了怎么样,我出两枚魔晶买你两天,如何?”
玉霎眉头一皱,用扇子却面,不打算理会。
“装什么纯真?我鼻子闻得出来,你双腿之间正在散发淫.乱迷人的香气,你的侍侣应该让你很满足吧?”
那魔修口无遮拦且极其猥琐,见了美貌的半魔就要一番拉扯,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口口上,问:“春宵一度,来不来?”
“我保证比你的侍侣还要让你舒服。”
“你?”
玉霎略带嫌弃地上下打量一番,道:“我喜欢年轻漂亮的,你太老了,而且很久没洗澡了吧?好臭。”
“你说什么?”
他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又丑又老,还不洗澡,我不喜欢。”
“我看你都被人玩烂了吧?”
魔修怒道:“还真以为我看得上你?”
“我看你这模样,不像。”玉霎说,“像贴上来讨骨头被一脚踢开的花点子哈巴,嘴上狂吠。”
“你——”
“啪!”
拎着茶壶回来的关桐轻松接住了那人的拳头,面容清秀的小厮咧开一个笑:“你这混账,想对我家夫人干什么?”
驼背羊髯的魔修低头瞧着他,面容扭曲:“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混帐东西,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关桐的表情变得狰狞,“我还要坏了你的脑袋!”
玉霎看着关桐一拳把魔修的面骨打碎,喝了口茶,并不感到可惜,把视线再转移回戏台上,面无波澜。
“夫人受惊了。”
关桐擦着手,笑眯眯地过来,把茶水添上,说:“下次我还是不要离夫人太远了,以免总是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东西胆敢靠过来。”
“夫人要知道,魔域太多这样这些身下长脑的废物了,见了貌美的人就要玷污,死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玉霎点点头:“你说得极是。”
但她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等小菊买了糕干回来,和他们二人分食了糕干,又看了一会戏才起身离去。
被打死的魔修早早就被拖下去处理,地上的一摊血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关桐给了茶楼一点桌椅损失费,世间便再没有这个人了。
从茶楼出去,她带着关桐和小菊,三人大摇大摆地在北元坊内游玩,渐渐地接近了矗立在魔京六区中心的贤阁。
“贤塔里有什么?”玉霎远远地眺望仿佛高耸入云的塔群,问。
“什么都有,贤阁很久不曾对外开放了。”关桐说,“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这样么?”
“啊呀,夫人想知道的话,去问公子吧,公子肯定知道的。”
“为什么?”
“他读书多啊。”关桐摊摊手:“我们这些莽夫,识不了几个字,别说魔族密文了,贤阁里的书都用魔尊密文记载的。”
“所以夫人想知道什么,不妨去问公子就好啦。”
*
贤阁。
高束长发,左耳一枚单环的红衣少年在魔族精锐的簇拥下,一步步走进不对外人开放的贤阁内部,夹道两旁的是一脸肃穆的北方的守备魔将。
缓步进入内堂,粗略一扫,只见里头坐着十来个大魔。他们都是坐镇北方多年的魔主,因太子新婚被强召,如今滞留在魔京,也不知道密谋什么。
红衣的少年站在门边,脸上并未有表情,只是眼中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殿下。”
负责掌管贤阁的长老曾经是月镜潮开蒙老师,如今身居高位,又自诩老师的身份,只是坐着。
堂内所有人都仗着自己的实力,不大把这位被锁在同悲塔里养病毫无建树的殿下放在眼里。
少年在主位上坐下,并不谦虚也不给诸位面子,主位原本就是他该得的。
他坐下后,抬了抬下巴,门后跟着一起来的明丘和另一个魔童琴甘拖着昨日被打得像猪头的男子进来。
两个小厮毫不客气地一脚蹬在他屁股上,让他滚进了堂内,堂中的北方魔主们见了都变了神色。
“殿下这是做什么?”
其中有一人出声,显然和那猪头有关系。
“昨夜这东西不知死活冲撞了殿下,不得应允便敢在殿下面前乱开口。”
明丘抽出鞭子,挡着他们的面,又打了他一鞭子:“敢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是该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