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了,堵了两个月的郁闷此刻全部化作了泪水,开了闸似的,“我只是太害怕你会厌弃我。”
她哭得这样委屈,月西楼瞧着她一脸的泪水,叹了一口气,走回来,把她抱在怀里,发现她的袖子都湿了,给她把袖子卷起来。
“别哭了。”
“你我结发为夫妻,自然恩爱不疑,我今日信你,你是我的妻,我不亏待你,疼惜你怜爱你,希望和你长久的过下去,你最好不要学着萧天纵那样痴心妄想,有些事不是伪装就能蒙混过去的。”
给她哄得平静了些,他才幽幽地开口,问她:“明白了吗,阿玉?”
“你知道那些试图伤害魔尊的刺客下场如何么?若是被魔侍抓到,有的是生不如死的刑罚。”
玉霎枕在他的臂弯里,看着他的眼睛,泪眼朦胧地点点头:
“你对我好我知道,我怎么会骗你……我此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不是真的,你会因为这个怪罪我吗?”
“不会。”
“喔。”
“你要是害怕,心里有顾忌,大可以告诉我。”
月西楼拉着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问她:“我没有照顾到你的心思,害你这样提心吊胆,是我的错,我此后再不那样对你,你可原谅我?”
“嗯。”
“那就好。”
玉霎的眼神移到别处。
她有些无力,眼下事态发展,只能继续装下去了,月西楼知道了,魔宫未必不知道。
只能尽力伪装下去了。
她支起身来抬手环住了月西楼的脖颈,哭得一塌糊涂的脸皮看起来楚楚可怜,说:“你去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脸。”
“好。”
他起身。
“你出去两个月因为什么?”
玉霎故作小女儿的姿态,小声抱怨:“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去了母亲那里一趟。”
他想起来泡在血池那两个月,轻轻地摇摇头,“不是我故意滞留,只是实在无力脱身。”
他命人端来水盆,亲自给她湿帕子。
记得他们二人成婚当日,他对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他的动作温柔优雅,和传闻里乖戾的模样不同。在邺郡时她听说过关于魔族太子的传闻,都说他是个粗暴乖戾的怪物,喜欢掏人肠子吃。
如今这位喜欢掏人肠子吃的太子……正在给她拧洗脸巾。玉霎看着他犹豫了会,说:“我从来没想到你是……”
“你在同悲塔里看了那么久的书,连同悲塔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么?”
月西楼拧了帕子走过来,细致地给她擦脸,说:
“同悲塔里最深处关着历代魔神的恶魂,魔神的继承者长子不论男女都是魔域的太子,要被关进去修习。”
玉霎蹙眉,不想同悲塔居然还有这种来头。
她确实不知道。
月西楼见她吸鼻子十分可爱,低头吻她。
因把话说开,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两人的气氛不似此前那样窒息,虽然玉霎还是有些别扭待他。
月西楼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露出里头嵌着淡粉色宝石的小金螃蟹,放在她枕头底下。
“送给你。”
“这是……”
“我做的纽子。”
月西楼垂下眼,给她解释:“月镜潮在府邸里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做螃蟹纽子,没有理由,但是做了很多,我想应该是你喜欢的。”
“这些都是我对你的心意,你千万留着,别把它给别人了。”他移开脸,面皮上微微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