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眸雾沉沉的,难得的多了几分惊讶。
“剑修,只进,不退。”郁鹤知坦然回望,仿佛在口中演练无数次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凌云祷闭关许久,并不关注六界的风流韵事,自然不会认得她。
“郁鹤知。”
“师从哪里?”
她沉默了一会儿,“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凌云祷眼神闪烁了下,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转向了谢隽京。
“你要去魔域?”
谢隽京眼尾微微上挑,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废物,你们这么如临大敌干什么?”
“你就算走邪魔歪道,也不该玷污了你那一身的血。”
“聒噪。”
谢隽京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他伸手攥住郁鹤知的手腕,“嫂嫂,我们走。”
符纸抛至空中,轻飘飘的,迎着对面两人盈满怒气的眼睛。
“瞬移符?!”
“你们仙族的东西--好像格外好抢。”谢隽京的身影接近透明,笑容慢慢扩大,像是诚心气他们一样。
他们瞬移到的地方并不是魔域,郁鹤知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一些熟悉,在脑海中搜索半天,这是谢清宇的房间。
“我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嫂嫂祭出青云剑了。”
“没想到这次是为了救我。”谢隽京歪头冲她笑道,眉眼一弯的时候极具有欺骗性,带着丝少年特有的无辜。
她立马想到了青云剑上一次出鞘,是为了对谢隽京斩草除根。
要完。
“不是说剑灵自封了吗?”
他是笑着的,眼神却冷漠的很,“让我看看你的剑灵,好好说道说道,当日为什么把我捅了个对穿?”
“嫂嫂,我好疼。”
“既能对我兄长那样无底线,除掉所有挡他路的人。现在我与你生死同担,怎么这时候对我却又有底线了?”
谢隽京对她步步紧逼,好似非要问个结果,深邃眼眸此时晦暗不明,还压抑着将出的疯狂。
这架势不对。
郁鹤知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告诉我他现在的好感度?
系统讷讷道:-5
怎么还是负数。
她目光扫过屋子,本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寻个托词,眼神却在床边顿住,她记得原身痛下杀手时是用的毒药,而床边那滩血迹却有丝丝黑气环绕。
那是谢隽京的象征。
几乎就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谢隽京手中的骨伞已经旋于她的头顶,又来这招。
“嫂嫂下手还是太心软,我只好帮你一把。”
少年站在她面前,说的话却像是浸在寒冰中一样,神色那样自然,自然得让人寒意遍布全身。
这跟原书剧情根本就不一样!
郁鹤知想去呼叫系统,却没想到系统装死,彻底没声响了。
“他是你兄长。”
“他也是你道侣。”
谢隽京的声音还带着嘲意,“那这么说来,我们算不算狼狈为奸?”
“夺了我的灵脉,剑道之上还能这么废。”
“他死也不能带着我的灵脉死,我嫌丢人。”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蛊惑的意味,“这世上只有你与我生死同担,所以我也该赠给你。”
郁鹤知感觉头炸得厉害,突然想起来,谢隽京最开始也是剑修,只是后来手中再也拿不起剑。
许是她一直不说话,谢隽京慢慢皱起眉,“你在怕我?”
“......你先把你的骨伞拿开。”
“我一直很好奇,嫂嫂怎么会突然与我生死相担,也没有下蛊的痕迹。”
少年状似乖巧地微笑,“嫂嫂可以给我解答吗?”
“天道机缘,你我的姻缘绑定了。”郁鹤知开始诓骗他。
“是吗。”
谢隽京慢慢逼近她,手几乎要碰到她的脸,刹那间郁鹤知的青云剑从腰间飞出逼退了他的动作,寒光乍现,剑尖上挑着蛊虫。
他从一开始就没信她。
连好感度也一直都是负数。
“你我都生死同担了,我不会害你。”
“那这是什么?”
“只是让你永远不可以对我拔剑而已。”
少年站在她面前,语气淡淡,看上去那样真诚。
“倘若我不答应呢?”
“那嫂嫂只能成为我的傀儡了。”
郁鹤知跟他对视半晌,败下阵来,闷声道:“能不能把蛊虫换掉,换成药行吗,有点恶心。”
谢隽京挑眉笑道,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变好了,“好,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药?”
“......我喜欢七彩斑斓的药。”
她明白,要取得谢隽京的信任,这是第一步。
谢隽京很快就端来一碗混着各种颜色的药,看起来极其没有食欲,郁鹤知皱着鼻子看了很久,不情不愿地接过来。
顶着他的目光,她闭了闭眼准备一口闷,只是唇刚接触到碗沿的时候,谢隽京突然伸出手几乎是粗暴地把碗打掉,汤撒了满地。
“算了。”
“喝不下去就算了。